去北京的日程很快就确定了下来，王蒙把航班信息发过来的时候，甚至还来不及问一句别的什么，就被无邪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一刻，姜璃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一想，大概是王蒙想要拿工资的那颗心碎了吧。

她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却也盘算着，自己库房里的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拿出来些放到无山居，不然就指望着这里这些假货，无邪何时能发财？王蒙又什么时候能拿到工资？

又是操心的一天。

几人到了北京后就被胖子带着去了潘家园，说是来了这儿也得让他尽尽地主之谊，几人自然也没有拒绝。

胖子在潘家园有个店面，卖的也都是些古玩，只是跟无山居一样，张启灵在去的第一天，就把里头的东西真假辨别了个遍，直到胖子的表情逐渐变得幽怨，甚至有些尴尬时，姜璃忙捂住了他的嘴，讪笑着岔开了话题。

反观张启灵，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带着几分不解，却也没有反抗小姑娘的动作，任由她对自己胡作非为。

得亏那时店里没人，这要是被听到了，不出一天，这片儿区可就都知道他这店里的情况，到时候，胖子是真要变成无业游民了。

‘看来，库房里的东西也得在这儿放一些。’姜璃心里默默想着。

跟无山居差不多，胖子这间店面，前屋是店，从后门出来连着的一座院子就是住所，小院儿不大，只有两室，院子里还摆着不少没摆上货架的东西，略显杂乱。

“我这儿有点乱，你们可别嫌弃哈。”胖子笑道，忙将面前的一只陶土罐子移到了边上，勉强让出条路来。

无邪一边帮着收拾东西，一边回应道：“有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

“胖哥出去那么长时间，这里一直没人住了吗？”看着眼前这院子虽然有些乱，却也算是干净，明明是秋日，地上却少有落叶，像是被人特地打扫过一样。

“店里有个伙计一直帮忙看着，偶尔也会帮忙打扫这儿。”胖子说。

原是如此，姜璃了然，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夜里，这里总是很热闹，恰逢鬼市开市，许多外地来的游客慕名而来，原本应该早早关门休息的几人因为外头的声音无奈选择出门与之同行，其实就是姜璃想出去转转，小姑娘好像总有使不完的精力，和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心。

“我方才拿的那只银簪子如何？可是老物件？”姜璃小声询问道。

两人挨得很近，周围人声嘈杂，张启灵下意识微微俯身朝她靠近了些，他能感受到小姑娘说话时温热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脸颊跟耳畔，那淡淡的香气在鼻尖萦绕。

一时间，周围那嘈杂的人声愈来愈远，某一刻，他像是只能看到眼前人，他承认，自己似乎心跳都停止了一拍，这种感觉，真好。

久久没有得到回复，姜璃有些疑惑，抬眸正要看个究竟时，却正好对上了张启灵那双杂糅着情意的目光，四目相对之际，张启灵却是先耳垂泛着红，将脑袋偏到了一侧，随后轻声应了一个单字：

“嗯。”

这算是什么答案？那疑惑都快写到姜璃的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