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而皱紧眉头,时而展颜眯笑,时而托腮沉思,看完整本书,躺在地上,心里两个小人儿不停的争来吵去:
“要不要试试,反正闲得无聊,打发时间呗?”
“这世上有这种好事儿?会落在你个倒霉鬼的身上?呵呵呵,小心把自己练嗝屁了。”
“就当锻炼锻炼身体嘛?”
“本来就废,要是练的更废了,咋整?”
“要是能练好了嘞?万一成了高手嘞?沃德天,那不得了喔,每天晚上就可以去揍那些人一顿,啊哈哈——”
……
费玉箫还是决定试试,反正她时间多,闲得发霉。
想到就干,认真研读,盘腿而坐,五心向上,闭眼放空自己,默念心法,慢慢运转,一遍又一遍,等费玉箫从打坐中醒来,肚子又咕咕咕的唱空城计了。
费玉箫一边吃鸭蛋,一边仔细感知,似乎也没啥好,也没有不好。
可能是时间太短了吧。
费玉箫从空间出来,天空刚刚舒醒,还是灰蒙蒙的。
费玉箫朝那人离开的方向蹒跚挪步,她得弄清楚这里安全不,不然心里总是悬吊吊的。
费玉箫没有急着挖药材,留给那人吧,她有金手指,能自保,可以往里走。
密林里都是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软的,像踩在老费家盖的被子上,看不太清楚走过来的痕迹,只能凭运气了。
一路走走停停,挖挖捡捡,药材,只收没有的;菌菇,捡大的,一般的留下给进山的人吧。
路上遇见了几株花椒和野姜,蒿蒜子,开的快谢了的金银花割了一大捆……
走走歇歇,不知不觉,树影稀疏,费玉箫已经到了山外。
辛苦了一天的太阳已经穿上了五彩霞衣,滑落到山后,害羞的露着大半张脸。
小苦菜花记忆里的村庄,那几间低矮的窝棚,也给披上了五彩的霞衣。
那里叫方石塬,是平桥村和清河村之间的牛棚,这里是两个村养牛,养猪的地方,还住着传说中的“坏分子”。
费玉箫倒没觉得他们哪里坏,里面有个大叔还救过她嘞,坏人会那么好心?反正小苦菜花是不信的。
被费玉瑶那个坑货告了好几次状后,老费家就不给她吃饭了,让她去找村里人要。
小家伙挺志气,硬是自己凭借着云峰山顽强的活着。
家里不给吃,她刚开始还挣四五工分,后来就一两个工分意思意思,就当是交房租了。
反正也不给她吃的,挣了也没得吃,就干脆摆烂吧。
卫生站就在不远处的转嘴子。吴老是医生,据说是十年前被大队书记留下来的,做了红星大队的村医。
他们在卫生站隔壁起了个院子,和老伴儿陈婆婆住在那里。
还有一个护士,是燕京城来的叫赵亚茹的女知青,据说还是高干子弟嘞,追求者众多,据说天天都有人为了博她一笑打架斗狠。
村民们都不敢表露出对她的不满,不然,只要她哭一哭,你家就要遭大殃了。
只要她一出现,她就会成为平桥村,红星大队,乃至国家的罪人。
咳咳,以前的小苦菜花被人给整怕了,小可怜见的,不晓得咋反驳,就被冠上了一大串不可饶恕的罪名。
“有仇不报,非君子。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姓赵的,等着吧,能欺负一个几岁的小娃娃,能是好人?”
这世界上总是不乏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自以为是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无限放大、批判着别人。
她和小苦菜花都一致的讨厌这种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