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最后几年,她都不知道,还能躲到哪里的时候,满无目的的流浪到一个村里。
正好,有人办了生态养猪场,村里只有老弱病残,就连小孩都没几个,更别说青壮年咯。
她在那里,一躲就是四年,跟老板请来的专家学习过,还专门买了书看,网上查过资料。
没想到,前世的无路可走,今生竟然还有用武之地。
加油哇,包子!
这辈子她要好好活着,做些有意义的事情,顺便再快意恩仇,潇洒走一遭。
绝不再重走前世的经历了,太窝囊,太憋屈了,毫无还手之力。
养殖场还是顺子几人负责,具体分工自己商量,顺子统管,陆毅管账,三全管钱,互相配合。
先平地基,砍树,把整个场地都围起来。
云霄画了草图,交给他们,就回到公社,托关系买砖瓦材料。
之前帮她安电话的薛主任,他大舅子就是公社砖厂的厂长。
安了电话之后,云霄路过邮局的时候,就去晃一圈儿,带几个水果,或者一小包茶叶,聊上几句就走。
平时他们也经常来吃饭,云霄大多数时间都不在这里。
也很少有人知道她跟黑市的关系。
或许是想起了前世的种种,心情不太好,就得找点事情做做。
渐渐的,村里的房舍被夕阳染上了金色,还泛着红光,追逐着牵牛花缠缠绵绵的蝴蝶,开始合上翅膀。
勤劳的村民,三三两两带着最后一缕斜阳回家,炊烟袅袅,饭菜香味儿牵着夜的大手点亮千百家昏黄的灯火。
云霄站在老费家屋后面的树上,看着喧嚣的村落,渐渐归于平静,心里隐隐泛起丝丝缕缕的期待。
月亮牵起云霄的小手,轻轻落在屋顶,揭开一片瓦。
没有了费玉箫和费玉瑶姐妹,老费家的生活都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一大盆土豆红烧肉,满满的一盘韭菜炒鸡蛋,野菜里油花花的肉片,就连泡菜都用菜籽油炒过,一碟花生米,下着柳浪春,二米干饭。
柜子上还摆着两瓶沱牌酒,还有一瓶泸州老窖。
看来,他们不是没钱,只是有些人,不配。
心中泛起阵阵悲凉,如这惨败没有温度的月光。
这一家子,是造成自己前世今生,所有痛苦的,第一罪魁祸首,若非他们的掉包,自己会被无尽的追杀么?
自己那么苦,仇人怎能逍遥自在?
“老二,你媳妇儿长期在外面,该不会给你戴绿帽子吧?该管的就得好好管管,拿出个男人的样子来。”
呵呵,平时被欺负的时候,没有男人样,现在人家挣脱了那根绳子了,就要男人起来了,呵呵?
费老二似乎还是以往那样,低着头,唯唯诺诺,但似乎又不一样了。
有些僵硬的筷子,夹烂了一大块红烧肉,掉在碗里,还弹了一下。
“爹,她娘家既然给找到了工作,就由她们吧,又不吃家里的,反正她们都挣不了几个工分,”
“我说了叫回来就回来,废话多。”
费老头臭着脸,满脸的欲求不满,就像老费家,檐沟里面的青苔,在阳光偶尔的光顾下,肆意横行疯长,即使是铲了,很快又占据了满檐沟,甚至向更多的地方扩张,势不可挡。
云霄惊愕了半晌,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