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好久没看到徐以德,别说,还挺亲切。
她笑着答:“路上遇到点事,不得不去了趟京城。不过我看徐大人心情如此畅爽,莫非遇到好事了?”
徐以德眼中闪过精光,他把沈桃拉到一边,控制不住情绪自己先笑起来。
待他笑够才神秘兮兮道:“托你的福,我要升官了,等新县令一到任,我就要去褚州任职。”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厚厚一沓银票,硬要塞给沈桃。
沈桃赶紧推辞,“徐大人,使不得。”
徐以德故作恼怒,“收着,我说使得就使得。若不是你的土豆地瓜种子,我老徐可能一辈子就蹲在屏县,永无出头之日。
现在能往上再爬一爬,我是做梦都没想到呢。这是我的心意,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他把信封硬塞进沈桃手里,又道:“我给你这些银子,也是有私心的。我走后,我那傻妹妹一家,还有我这个傻外甥,都劳你帮我看护着点。
我虽然升官了,但离得远,真出点什么事鞭长莫及。”
就说别人的银子不是那么好拿的吧,感情徐以德在这里等着她呢。
不过冯茗和她关系亲厚,就算不拿银子,出了事她也要帮衬。
所以这银子不拿白不拿,哈哈哈!
晚宴开席,咱黑风寨不讲究菜色多精致,主要是荤菜管够,管饱!
后山捞出来的鱼各个肥美,刮了麟,去了膛,用葱蒜去腥,随便熬一熬就是一锅奶白的汤汁。
无论是肉还是汤,都鲜的人眯眼感叹。
整天在草地里蹦跶的羊,就地按住放血。肉放在架子上烘烤,内脏洗净煮上一锅羊杂汤。
烤肉色泽金黄,外焦里嫩。
羊杂汤也是一碗接着一碗停不下来。
吃几口饭,喝上一口辛辣的小酒,人很快就晕晕乎乎的。
也不知道是谁问了沈桃在琼州的遭遇。
沈桃噌地一下站起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就开始讲述这六个月来的奇遇。
投宿民家遇险,辽山脚下遇匪,讲出来就是大杀四方的痛快。
与重症患者共甘共苦,衣不解带的照料,说出来是无尽的辛酸。
再到被大理寺抓住,进了牢狱的惶恐。
听的黑风寨的人心情跌宕起伏,都替沈桃捏一把汗。
徐以德后怕道:“早知道这一路这么艰辛,琼州还这么凶险,我当时就不该让你去的。”
冯茗这小子和徐以德听到的完全是两个意思。
阿巴阿巴,剿匪好爽。阿巴阿巴,想去大理寺狱一日游。
他简直太遗憾了,遗憾没能和沈桃一起去。
他可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毕竟沈桃是他最粗的大腿。就算真遇到危险,往沈桃后面一躲,桃儿肯定能解决的!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叫想吃软饭。
不过这年头,吃软饭能少奋斗。真有软饭递到嘴边,你清高,你不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