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翠花婶已经做好了午饭,青山叔和大山两人已经将屋里的稻谷堆整理完了。
两家人一块坐着吃韭菜鸡蛋煎饼喝稀饭。
饭桌上,陶青枣迫不及待问,“昨天可还顺利?”
翠花婶摇头,“那后娘果真是个黑心肠的,一听我们要求娶小穗,狮子大开口要我们给二十两银子的聘礼!”
“这么多?先前不是说是十两银子吗?”小月惊道。
青山叔喝了口稀饭接了话,“是啊,那后娘吴秋云说刘老爷家给的就是二十两,要娶小穗就必须给这么多,少一文钱都不行!”
“然后呢?”陶青枣知道肯定没答应,不然婶子决计不可能这么云淡风轻。
“然后我们还没吱声,小虎就提出要分出去单过,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只要妹妹,但条件是姐姐的聘礼按照原来说的十两银子来,并且要给姐姐带回去一半,以后也再不许去找姐姐,就当家里没有这个人。”翠花婶一脸感慨,“这孩子,真是什么都为姐姐想到了,唉……”
“净身出户?那小虎跟他妹妹怎么过活啊?”陶青枣也很诧异,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没有田地房屋,可想而知会过成什么样。
“我们当时也惊到了,本想就答应这二十两算了,总归家里还有逃荒的时候得来的一些银子,但小虎眼神暗示我们别说话,小穗也只在旁边听着没吱声,我们也就继续听着了。
那个刘家老爹也是狠心的,儿子跟闺女都要分家出去了,还一声不吭,烂了心肺的锯嘴葫芦一个!”
“那个后娘答应了?”小月紧张的问。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答应,那刘家统共也就十来亩田地和三间屋子,即使将来分家,小虎也只能分到一半,分家出去了虽然不用操持小虎的婚事彩礼,但是小丽那丫头的聘礼以后也不归他们了。
僵持了好一会,后来那心眼子多的大儿子不晓得跟吴秋云说了什么,又改变主意答应了,但是要求分出去之后,小虎每月要给老爹上交粮食二十斤外加五十铜板。”翠花婶边说边翻了个白眼。
“五十铜板?他们怎么不去抢啊!”陶青枣真是气笑了,两个孩子自己都不一定能吃饱,还又要粮食又要钱。
翠花婶叹气,“谁说不是呢?最后还是小穗以死相逼,说要是这样她宁愿去死,让吴秋云别想用她换到一个铜板,姐弟三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看的我这心里揪的慌!闹了好一通,最后定下来每月上交十斤粮食。”
“那就这么分家了?小虎他们以后住哪儿?”陶青枣总觉得不对劲,那个青年心眼子看着比筛子还多,会这么轻易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