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之王看着月玄清这副笑脸，顿时想要伸手打人。可是他想到对方那一身堪称恐怖的魔法，又不敢下手，简直憋屈到了极点。

“哈哈，红王阁下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当然不会生气。”

他只好扯着自己的胡子，咬牙道：“说到此事，我也感到委屈呢。小王我最近几年啊，身子板是越来越差了，经常成天成天的躺在床上，不得不忍受病痛折磨，实在是没有精力阅读任何信件了啊！”

月玄清看着他，眼底亮起一点红芒，充满了杀意，笑容却是不减。

“当然，本王完全理解。”

“毕竟除了本王，大家都非亲非故的，哪来那么多人关心阁下的身体如何呢。就连本王，也不过是因为阁下是魔法师，才想着，至少死也要让你死的体面些。”

哗啦——

茶水洒了一桌，塞里西斯的胡子不可思议地剧烈颤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玄清笑了笑，不紧不慢地继续她的品尝。

“没什么意思。”

“只是本王在想，如果有一天，阁下不声不响地在自己的寝宫里咽气了……”

“除了本王这个对你的领地虎视眈眈的人，还会有谁记得你的存在呢？”

塞里西斯的塞里西斯的胡子不再颤抖了，因为现在颤抖的，是他整个人。

月玄清冷眼看着老者抖的像一只糠筛，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干枯如树皮般的老手，指着她嘴皮子上下打架，声音含糊不清：

“竖子……你、你莫非想盗取王印！？”

坐在对面的女子轻笑一声，纤细的手指穿过杯子的环圈，轻巧拾起。而后，潇洒地往着对座一泼。

“阁下应该还记得，早在九年之前我们曾经对峙过一次。”

“那一场斗法到底谁胜谁负，你我都心知肚明。我想，你一定也不想在现在这个节骨眼被我抖出来。”

正值乱世，领主暴虐无道，而且还年老体衰。本就是一个又老，又软的柿子，如果再被月玄清爆出来，他那号称纵横天下百余载未有败绩的魔法水平实际掺了不少的水分，后果可想而知了。

塞里西斯花白的须发被红茶泼了个透彻，顺着他脸上的一道又一道沟壑流淌。些许茶水顺着嘴角流进口中，分明香醇，却怎么品味怎么感觉苦涩。

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喝过最苦的一杯红茶了。

塞里西斯张了张嘴，他那满脸溢出的苦涩就连一脸的胡子都掩饰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