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被赵烈所认,成为他的儿子和梨花的哥哥,但始终都是个出身卑微的穷小子。
所以,当听到赵烈讲起他真正身世的时候,完全无法接受。
“你又编出这么多故事来骗我!当初声称是我爹爹,如今我又成了先帝的儿子,这简直是笑话!可笑至极!我怎会相信?!”
赵烈知道自己多年的隐瞒一定深深伤害了眼前的少年,他对自己的身世之谜显然是半信半疑,该如何让他接受现实呢?
“为了你和梨花的安全,也怕你们太小无法接受,所以一直不敢说出真相,本打算在你们十三岁生日时将事情和盘托出,未料你又被奸人所害,无奈只好先告诉了梨花。但不管怎样,这就是真相!无论你是否愿意接受,你的血液里流淌的就是先帝的血液!”赵烈耐心的解释着,这个埋藏了许久的秘密,终于可以让当事人知道了!
正稷忆起,当年赵烈确实说过,要在他和梨花年满十三岁生日的时候告诉他们一个大秘密。
原来他要说的就是这个!
赵烈将印玺和包着印玺的那方皇后亲自刺绣的锦帕交给正稷,这些是多年以前就曾经想交给他的,无奈中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现在才终于有机会物归原主。
此时,他的心里终于平静下来,对皇后娘娘的嘱托总算有了交待。
“好孩子,你看看这些!这足以证明我绝无半句虚言!”
看了赵烈放在桌子上的印玺和锦帕,正稷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他把头深深埋在双手之间,半晌都不愿抬起。
这真相对他来说来得太过突兀,赵烈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锥子一样,一下一下刺痛他的心。
记得自己曾经嘲笑雪漠,说她爱听的那些奇闻异事都是编出来的故事,说她是替古人担忧。
结果,残酷的现实却摆在眼前,自己原来就是那故事中的主角,这叫他如何能相信?又如何能接受?
“那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沉默良久,他终于缓缓抬起头。
“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赵烈缓缓的道,“当年我只是一个宫廷侍卫,受皇后所托,一路带你逃亡,逃出京城后不久,便听说先帝在雪夜因身体不适,外加过多饮酒,风邪攻心而忽然驾崩,皇后娘娘则因过度忧伤而早产,结果母子都没能保住。”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已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了,”正稷叹息,“可是,为何陈厚忠能继承皇位?当时不是先帝立有太子吗?”
“此事说来甚是蹊跷,就在雪夜出事前的两个月左右,因边关告急,先帝派太子亲自去平息叛乱。谁也没料到,两个月之后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按理说应该等太子回来继位,谁料到却又横生枝节呢?”
“那后来呢?”
“听说雪夜那晚,先帝的结拜三弟赵梅山发动政变,企图借机谋反篡位,当时事情紧急,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的胞弟陈厚忠第二日便继位称帝,同时挫败了赵梅山的叛乱,将其驱逐出京城。于是,当事后太子星夜兼程赶回京城之时,早就大局已定,他便只好接受现实,承认叔父继位的事实。”
“太子就没有起疑?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吗?”正稷问。
“我以为,他心中定然是存有疑虑的,只是木已成舟,而且手中又没有掌握兵权,所以只得接受现实。但可叹的是,不过三五年光景,太子便身染重疾,没过多久便也驾鹤西去了。”
“看来这中间定有蹊跷!”正稷心中升起一团疑云。
“是啊,自打雪夜之后发生了太多离奇之事,所以这些年我向来谨慎小心。因为,我知道一直有人想找到我们,但那操纵者究竟是谁,不敢轻下判断。就这般虚度了十多年,到处躲躲藏藏,寻寻觅觅。好在,天可怜见,竟偶然遇到了你,当时就想终于可以对娘娘有个交代了。可惜,当时你年纪小,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所以才隐瞒多年,待到准备告诉你的时候,你却又堕落悬崖,那时真是绝望,以为再没机会告诉你身世之谜,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