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只是来到岛上这许多日子,却未曾见过岛主。”他急于引开话题,想让气氛显得轻松一些。
“他,爹爹他……”蝶舞忽然有些语塞,甚至开始变得哽咽。
正稷更加不知所措,一定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忽然,一个沉郁而嘶哑的低吼传入耳际,打断了蝶舞的话。
正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凛。
他下意识的回转身子。
石阶下的灌木丛中豁然闪出一个人影。
那是一张阴森可怖的老妇的脸孔,倒不是多么丑陋,只是那眼神却充满了仇恨和杀机,冰冷如刀的双眼正深深凝视着他。
正稷感到一股寒气从脊梁后慢慢升起,滑过全身。
“花婆婆,不要吓到公子。”蝶舞似乎已从刚才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提高声音向老妇说道。
老妇没有回应,继续充满敌意的上下审视着正稷,他也逐渐变得坦然,怪不得自己最近总是感觉有人在背后窥伺,看来一定就是她!
“在下有礼了!”他向花婆婆深深施礼道。
老妇狠狠瞪着他,并未发出任何声音,或许她也不能言语吧。
“要是在下说过的话叨扰了婆婆,请多多见谅!”正稷连连赔礼。
老妇不再看他,而是关切的注视着蝶舞,像是在无声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婆婆,我心里有数,你莫要多管便是,快些回去吧。”蝶舞催促道。
老妇无奈的望了她半晌,转身默默离开。
经过正稷身边时犀利的双眼再次逼视他,仿佛在说,莫要再多管闲事!小心丢了性命!
那阴森可怖的眼神,瞬间让这安逸祥和的小岛变得更加神秘莫测。
但他心里也大概明白,一直以来老妇窥视自己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看他,而是为了保护蝶舞吧。
经过初次会面,花婆婆偶尔仍然会在一旁窥伺他们的动静,但次数减少了许多,正稷也自在了不少。
蝶舞告诉他,花婆婆其实是个很好的人,自己没有母亲,自小由她带大,因视蝶舞如至宝,才会时时处处保护她,外表虽凶,但人却极好。这是蝶舞第一次讲起自己的身世。
关于父亲,她也仅会在回忆儿时情景时偶尔说起,至于他去了哪里,却从未提起。
其实,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蝶舞,比如除了她这岛上的人为何都不能开口讲话?
比如她还有什么亲人?
比如花婆婆对外来人为何那样仇视?
太多太多的疑惑和谜团,一直埋在他心中,但似乎这些又是不可轻易触碰的秘密。
来了这么久,整个小岛都没有完整的踏足过。
他居住的小院在岛屿东侧,毗邻东南方向是蝶舞居住的院落,再向北走有些屋舍,是岛上仆役居住的地方。
但小岛西南方向却似乎是禁地,小花曾比划着提醒他不要涉足。
那里究竟是什么样子,他始终不得要领。
这座孤独的小岛总是那样神秘,像它的外表一样,飘荡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像蒙着轻纱一样朦胧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