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兰花珠钗,是我第一次见到碧沉时,她戴在头上的,当我第一眼见到她时,已注定今生都不会忘记。”宋琨成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但瞬间又回到了现实,“那日,见我儿头上戴着这枚珠钗,我看了又看,不敢相信,可是那分明就是碧沉戴过的呀,我怎会认错?于是,我猜测这其中定有蹊跷,便决定要查出真相,找到答案!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今日让我找到了答案!”
“你一直在跟踪我?!”梨花气急。
“女儿啊,你莫要怪父亲,我苦寻碧沉多年,跟踪你实属无奈之举。”说着,他缓步走到美人身侧。
“碧沉,你还好吗?”声音竟然有些哽咽,“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早已不在人世,但又不敢相信那是事实,所以一直没有放弃对你的寻找,只是数年苦寻无果,以为再也没有机会相见,却不想今日有此殊荣!”
美人见了他却一脸茫然,有些惊慌失措。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宋琨成啊!你还记得吗?当初你曾经居住在我府中一段时间,记得吗?”他声音颤抖,“你忘记了吗?怎么?为何要以轻纱蒙面?”
说着他迫不及待将那面纱轻轻掀起,“这么多年未见,可否让我再一睹你的风采?”
“啊!”一声惨叫,宋琨成几乎要昏死过去,印象中美若惊鸿的女子如今却是满面刀疤,他怎能不震惊,“这,这,这是怎么了?究竟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语无伦次,声音嘶哑,面如死灰。
“问问你的好兄弟吧!”梨花厉声道。
“什么?是你?!是你把碧沉折磨成这个样子?!”宋琨成疯了一样的冲到陈厚忠面前,“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你说她早已在随梅山逃跑时不幸罹难,可是她分明还活着!分明被你囚禁在这地狱之中!为什么要骗我?!”他越说越气,眼睛爆红,“你个大骗子!你骗了我这许多年,骗我对你忠心耿耿,骗我为你卖命,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
“笑话!朕是一国之君,这天下都是朕的,何况一个女人!你也敢跟朕争?!朕隐瞒你,是为了保护你!难道要朕对你大开杀戒?”
“满口谎言!你知道我是真心爱碧沉的,你知道我是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正因为这样,你才利用我!你忘了自己说的话了吗?你说你只对江山感兴趣,你说后宫佳丽无数对女人从来不放在眼里,你说过的,你说只要江山!你说只要我帮你夺下江山,就可以把碧沉赐给我!你忘记了吗?!”
“不错!是答应过你,你跟朕说你对梅山的女人动了真心,你说要除掉梅山,你还过来给朕献计,哈哈哈,说梅山夫妇一生爱琴,只要将绕梁赠予碧沉,她一定会将此琴转赠给梅山,那样就可以盗取国宝之罪治他于死地,你的计策不错!我确实是按着你说的去做的。”陈厚忠鄙夷的瞧着宋琨成,“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又好到哪里去呢?那时碧沉已经怀有身孕,你为了得到她,甚至骗她说要帮她搭救夫君,其实假意照顾她,实则竟害死她父亲,并将她接入自己府中。你助我抓她夫君,又杀了她父亲,你做的这些难道就够光明正大吗?岂不更加歹毒?!”
“休要胡说!你说这些也不能掩盖你自己犯下的罪孽!”
“你有何资格质问朕?!你一生滥情,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被母老虎管着,也没耽误你在外多养外室,可惜可惜,还是没多养出一个子嗣,唯一的女儿还是别人替你养大的,你哪来的资格跟朕争?”
“你住口!”宋琨成像是被戳到了痛处。
陈厚忠嘿嘿冷笑,仿佛要故意羞辱宋琨成,“还有件事情没告诉你!朕其实一直在助你一臂之力呢,你手上戴着的玉扳指还好吧?那可是西域进贡的寒冰玉髓,朕赐予你时只道可以醒脑安神、延年益寿,不过嘛,有一点忘记说与你听,其寒气重了些,你戴着它,倒是能助妇人避免意外有孕,挺适合你这种滥情之人啊!哈哈哈!”
“你!”宋琨成听得五内俱焚,几乎要气炸了肺,“我杀了你!”一个健步冲了上来,要和陈厚忠拼命。
两人就这样打斗起来。
梨花想着,此刻正是带美人逃走的绝佳机会。
她一把抓住美人的手,就要带她离开。
谁成想,陈厚忠其实并没有放松对她们的戒备,见梨花要带美人走,他飞起一脚踢过来一把椅子,梨花一掌将椅子击翻在地。
“今日,我就杀了这丫头,让你彻底断绝子嗣!”陈厚忠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批头向梨花砍去。
大厅里顿时乱做一团。
美人见状,心生恐惧,她忽然像被触动了神经一般,开始双手捂住头部,不住尖叫:“不要再杀人了!不要再杀人了!”
梨花忙着应付陈厚忠,竟没有时间抽手安抚美人。
美人叫嚷着:“快,快!夫君快跑啊!你不要管我了!快跑啊!”说着她从地上捡起那枚火折子,“我来了!我来了!快!快!”
她竟然抱着包袱向门外奔去。
“夫人!快回来!快回来!”梨花大喊。
在她走神欲要追赶美人之时,只感到耳畔一阵寒光闪过,是陈厚忠的软剑!
可是似乎已经来不及躲闪,她心中一沉,难道自己此刻就要命绝于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