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赵惜蕊,她却没有搭理正稷,而是挥动衣袖,对着一众僧人卷起一片落英,随着她的掌风所至,无数片花瓣瞬间变成了如铁片般的利器,僧人们顿时惨叫声一片,霎时乱了阵脚。
此刻,正稷终于可以专心与老贼对抗,老方丈心中一沉,朗声道,“落英山的人沉寂江湖多年,如今怎的忽然现身?”
赵惜蕊却并不理会,只是干净利索的将那群僧人打翻在地。
“你不是早就追随心上人远走他乡了吗?此番就是为了帮这两个小毛孩子撑腰才再度出山?他们与你究竟有何干系?”
“李焦老贼赶紧闭上你的狗嘴!小心我拧烂你舌头!”
说着一挥袖子,一团落英如利剑般向老方丈席卷而来,他赶紧腾身躲开,再不敢多言。
正稷见他分心,一剑砍将过去,腾出另一只手一把握住禅杖,用力一推,一股强大的力道奔涌而出,禅杖应声飞出,重重的撞到一棵大树上,树木顿时断了一截,老贼一个踉跄后退几步。
正稷趁势抢前一步,一剑直指他咽喉。
老贼顿时没了气焰。
“你且回答我几个问题,当年为何追杀空空父女?!他们与你有何冤仇?”
“老衲只是受人差遣罢了。”
“受何人差遣?”
“这个我为何要告诉你。”
雪魄在他咽喉处又深了一分,“快告诉我!否则要你生不如死!”
“要杀要剐你来吧!”老僧开始变得死皮赖脸,不肯配合。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受了狗皇帝的差遣!如今守在此处,也是受那狗皇帝的指使!赵烈赵将军如今就被关在此处吧。”
“既然你已经猜出几分,我更无需多言,你们今日联手强闯禁地?就是为了要找那个赵烈?”
“这个恐怕你应该最清楚!替那狗皇帝卖命,十年前杀了空空,十年后又替她将赵将军囚禁于此。”
“当今圣上乃一国之君,忠于君王自然是臣下该做的事情。”
“那我问你,狗皇帝和空空父女到底有何仇怨,为何你和郭正臣要苦苦追杀他们?空空的父亲究竟是何人?”
“他啊,他是朝廷重犯,他……”话刚说到一半,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正稷一恍惚,只见一把长剑已经从身后刺入老僧背心。
“何必听他胡扯!”赵惜蕊冷冷的道,手中长剑使劲一拔,老僧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原来她正用地上拾起的一把利剑刺死了老贼。
“为何要杀他?!”正稷声嘶力竭的吼道,“我还有话要问他!”
“时过境迁,问他又有何用?!知道的太多怕是会有更多烦恼罢了!小子,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着,赵惜蕊一个翻身,已不见了踪影,轻功之了得简直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前辈留步!你为何要屡次救我?!”正稷仍然不肯死心。
“你还是好好想想,该留住些什么吧!”远远的传来她冷酷的声音。
正稷颓然跌坐在地上。
“哥哥!”梨花站在一旁一脸茫然。
两人回首处,地上已躺满死尸,片片粉白花瓣散了一地。
“她出手如此狠毒,不知和这老贼究竟有何过节?”正稷喃喃自语道。
“刚才听她管这老头叫李焦。”
“嗯,想必这便是老贼的本名,他是狗皇帝的亲信,不知道这辈子替够皇帝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怕是赵前辈也与他有深仇大恨,否则不至于出手如此狠绝,只是没能问出更多信息,实是可惜。”
“哥哥莫要着急,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赶紧进去找爹爹才是!”
“你说的对!我差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忘了今天的头等大事。”正稷一下跃起。
两个人迅速跑到石楼门口。
那石头大门上正拴着一把巨大的铁质锁头。
两人一对眼神,迅速回转身跑到李焦躺着的地方,正稷开始在他衣衫里翻找,终于找到一把钥匙。
当他们欣喜的打开石门时,发现那石楼中竟然空空如也,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更别提锁着什么人了!
“这老贼到底跟我们打什么哑谜?!怎么这个石楼里竟然空空荡荡!”
“或许有我们还没有发现的什么机关?”
两个人又上上下下在石楼中兜了好几圈,跑出石楼在外面看了又看,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这石楼一共就两层,地方不算大,地面和墙壁都是坚硬的灰色砖块,除了这些年代久远的砖块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
正稷呆呆的坐在一楼的砖地上,不知该何去何从,他想若是老贼没有被杀,或许能从他口中得到些许讯息,可惜赵惜蕊竟然忽然出手,结果了李焦的性命,以至于如今再难找到突破口。
赵惜蕊为何要忽然对李焦痛下杀手?
是寻仇?还是另有企图?
为何她总是出现在自己身边,究竟是无意中闯到此处,还是刻意而来?
他一时间难以想得明白。
而爹爹的下落再次陷入困局。
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