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蝶舞熬些去湿寒的药,梨花请小花帮忙四处寻找药材,终于把需要的都找到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将药细细熬上。
一切准备妥当,将熬好的药汤盛在细瓷小罐中,又用小棉垫子仔细包好,放到提盒中,生怕凉了。
一路走着,心里有些气自己,你明明不喜欢那个“妖女”,现在却要小心的侍候她,你说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不!不!你怎能也跟那帮没见过世面的弟子们一样,叫人家“妖女”呢,她可是正儿心尖上的女子,你应该为正儿高兴才对!
她激烈的思想斗争着,仿佛有两个小人在她心中打架。
来到蝶舞房间门前,轻轻叩门,没人响应。
等了一会儿,再次叩门,还是没人响应。
她忽然心脏怦怦乱跳起来!
这么晚了,人呢?
自从出了金珂的事情之后,她就变得格外紧张。
蝶舞该不会?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别乱想,别吓唬自己,她一定是去了哪里。
索性推门进屋,屋里空空荡荡。
她把提盒放在桌上。
出去找找看。
哦,对了,正儿不是说过嘛,说蝶舞睡前要洗个热水澡,嗯,对了,那她一定是在旁边的净房沐浴才对。
她关上卧室的门,穿过走廊,净房就在旁边拐弯处。
没走两步,忽然停住了脚步。
廊子里弥漫着馨香潮湿的温暖气息,淡淡的白雾飘荡在空中,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断,蝶舞一定是在沐浴。
可是,透过迷蒙的雾气,分明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正背对着自己,趴在净房门口,像是在朝里面张望。
梨花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看得不太真切,但可以断定那是个男人,而且背影有些眼熟!
他在干什么?!
脑子在飞速的旋转,他,他在偷窥蝶舞沐浴?
想到此处,梨花心头一凛,看来这个人必定是本门中那些好色之徒中的一个,当初在云峰山就有过这样的无耻之辈,今日云峰派遭遇异常困难的情势下,这小子居然还在此地偷看姑娘沐浴,真真是气煞人也!
她心头涌起一腔怒火,想即刻就冲上去把他打翻在地。
刚要抬腿,却见那人伸手用力推门,门被打开了,他一闪身便进了屋。
顷刻,屋中传来一声尖叫!
好家伙,你还想进去看呀!好在及时赶到。
“你个色鬼!竟如此胆大包天!”梨花怒火中烧,一个箭步冲进屋里。
此时,正稷已赶到码头,那里嘈杂声一片。
云峰派的弟子们和其他门派的一众人等个个手执兵器将码头和栈桥封得严严实实。
而汹涌的波涛中隐隐可以看见一艘小船正飘荡在栈桥前。
正稷快步奔到栈桥边,众人见他来了,纷纷避让开来。
那小船上大约坐着五六个人,仔细辨认,为首的正是邹竟沙。
他远远见正稷赶来,更是异常激动,声音尖锐的高声喊着:“正儿!正儿!不不!掌门!快快救救我这糟老头子吧!那大船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颠簸的我呀肠子都要吐出来了,实在是受不了啊!你就放我们上岛吧!”
正稷蹙眉道:“当初你们答应的不会上岛,如今怎的又反悔了不成?!”
“哎呀,不是反悔呀,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念在咱们师徒一场的份儿上,就让我和这几个徒弟先上岸吧!”
正稷思忖,这风急浪高的,在船上自然不会好过,但是自己曾经答应过蝶舞,不会再让无关人等上岛,况且如今岛上已经聚集了太多人马,要是松口让他们上岛,这小岛怕是也承受不起这般大的压力。
“这几日风浪是大了些,但也只是暂时的,目前小岛已经人满为患,我不可能再放你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