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畏缩的眼皮子直眨,紧接着又大声反驳:
“你个贱人胡说,我可没偷汉子,那些钱也就一二十两银子,我就是给我们家杨哥儿念书用的。”
“承认了吧,吕氏,你吞了钱啊!”
周秀绒不怒反笑,随即啪啪有力地鼓掌。
“你……你套我话?”
“一二十两的银子也是钱,你不仅用在崔世杨身上,还肯定会贴补娘家呗。”
“拿着公公前妻生的孩子战死的钱、去扶贫娘家?啧啧啧,手伸的挺长哈!”
屋里忽然安静下来,不过几息间,崔老太猛地上前拽着吕氏的头发咒骂:
“你个骚婊子,敢骂我儿窝囊废,还拿着钱补贴娘家,老娘打死你。”
“我打死你,让你吃里扒外!”
崔立夏在一旁看的都傻眼了,就望着自己老娘一拳拳捶着吕氏的后背。
还拽着吕氏的头发,他也不敢吭声。
最终,是崔老爷子一声怒吼:“够了!”
这才终结了闹剧。
吕氏就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嘴里面不断骂着:
“崔立夏,你个窝囊废!”
崔老太也好不到哪去,脸上的老皱皮多了几道印子。
“安氏,你过来。”
安氏拉着桃桃走到老爷子跟前,默默地不吭声。
崔老爷子这才开口道:
“安氏,你们大房的银子既被二房拿走了,爹这里,暂时也拿不出钱弥补你们。”
“立春和立夏是兄弟,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不如,你带着孩子以后来我们这边,吃住和我们一块,也不用掏伙食费。”
这才是崔老爷子的最终目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后,再让大房搬到他这边,以后就可以更顺手、让大房的人掏钱交公。
“老头子,你说的啥屁话,谁跟他们一家人!”
崔老太愤怒地骂着,可没人理她。
“也行……”
安氏还想继续说,就被崔世桦打断。
“不必了,我们大房还没穷到吃不起饭,您没钱补给我们,但赵氏还在,子债母偿吧。”
周秀绒和安氏都睁大眼睛望着崔世桦。
“放恁娘的狗臭屁,你爷都没钱,俺手里能有个屁钱!”
赵氏气的差点魂魄出窍,恶俗的咒骂张口即出。
可眼珠子飞快的急速乱转,明显被踩了狐狸尾巴。
“樟木箱子、倒是颇具品味!”
崔世桦感叹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所有人的视线都挪到墙角处,总共十几口大箱子,叠加在一起,颜色有些陈旧,却未能掩盖上面雕刻的繁复花纹。
崔老爷子率先反应过来,连连伪善地笑道:
“桦哥儿,补偿的事,我和赵氏再商量商量,爷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崔世桦暗自鄙夷。
这一窝子没种的软蛋货,他出生在此,真是人生败笔!
“也好,你们慢慢商量。”
屋里的崔老太和吕氏血槽已空,崔立夏一脸生无可恋,崔老爷子更是满脸凝重。
崔世桦领着大房人先行离开,走到院子时,碰到一个小王八蛋,是崔立夏的小儿子崔世樟。
这娃今年有七岁,闹过饥荒的日子,他却能长的胖乎乎,可见得平常被大人喂的多、也宠的多。
他犹如初生的牛犊,拿头横冲直撞地顶向崔世桦那上着夹板的伤腿,周秀绒一把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