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刀负重都没如此、费他精力。
本想拿床头的酸梅罐子,嚼几颗酸梅醒醒神,偏偏摸到一个天青色的小瓷瓶。
他不知道装的什么,摇了摇晃了晃,是水液,他打开红布塞子,凑近鼻子,轻轻嗅了嗅。
好香啊,还泛着淡淡的蜜桃甜味。
凭借上一世的经验,崔世桦确定这不是毒药,于是大胆的倒进嘴巴品尝。
类似雪水般清凉,入口后,反而有股酸苦。
“真难喝啊!”
男人皱着眉头,猛地喷出来,却还是有部分水液进入胃里。
崔世桦没当回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
夜色朦胧,高粱酒的后劲儿发作,周秀绒头晕地几乎失去五感。
四肢沉重,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把身上的衣裳解开,潜意识里,她还以为在大别墅里。
须臾间,她衣襟凌乱的敞着。
崔世桦闭着眼睛,突然触到一片冰肌玉骨,清凉的让他快慰。
那清凉还贴他贴得紧,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能暗暗摸索。
毛绒绒的,嗯,是小脑袋。
他这才狠狠摁住那冰凉的后颈,继而,暴虐地吻她。
不经意间,露出厉齿撕扯她的檀口,手脚也不安分地禁锢,声声低语道:
“凉快……好……凉快。”
周秀绒完全不能感知崔世桦已喝春风露,那是对应秋瑾的瓜,发放的物资。
男人原本理智犹存的清醒,早就被春风露裹上一层迷雾,唯独靠她解救。
周秀绒哪怕睡着,也排斥的抽离臂膀。
可柔荑被死死桎梏,便随他去了。
大约子时三刻,渐渐来到寅时三刻。
崔世桦额角的汗水不断渗出,犹如瓢泼的雨滴顺他眉骨坠下,一颗接一颗,滴答滴答地落在周秀绒的面颊。
“谁……谁打翻了……菩萨的杨柳玉净瓶……”她口里喃喃道。
“好多……好多仙脂露啊。”
他这才悠悠安抚她情绪:
“卿卿,睡觉觉了。”
即便是黑夜,崔世桦也不受阻碍地紧紧盯着周秀绒。
擎着豺狼般的视线,眼神里浸透墨色幽光,意图把她拖进深渊。
次日,崔世桦醒来的时候,只默默地靠着炕头坐着。
昨晚发生的一切犹如梦一场,可的的确确不是一场梦。
倘若从前还不确定,如今便是一切清明。
他对她,很是上心。
不仅仅身为夫婿、尽到责任。
有些事情该加快进程,此时,已是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