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三个府医也连忙出动,包括卫国公请过来的一个太医,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去芙蓉苑。
府医的学识医术自然比不上太医。
他们纷纷站在一旁,不敢下手,只见太医拿出药箱里的金针,帮已经昏迷的周水芙止血。
紧接着,这太医给周水芙把脉。
整整一刻钟过去,这脉把的时间可真久哇,不怪太医谨慎,而是周水芙的脉象,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太医,小女如何了?”
太医紧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回答:
“国公爷,大小姐这脉象压根没问题,的确是先前府医诊治的气虚体弱。”
“说明大小姐近期胃口欠佳,进补不多,但这种情况下,绝不至于造成呕吐黑血!”
此番话一出,府医连忙解释:
“太医说的是,我们三个今早都诊断的是气虚体弱,可大小姐反复的晕厥吐血,我们实在是查不出原因,尤其这吐黑血的人一般是中毒,但从脉象看,大小姐的身体并没有中毒。”
看到几个医术资深的大夫都毫无办法,卫国公夫人心疼极了,她可怜的女儿啊,这么吐血也不是法子啊!
“要不请慈天寺的大师来看看小芙,万一是邪祟附身,我们就做场法事看看,既然不是身体有毛病,那可能就是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缠上!”
萧静娴是熹和帝的亲妹妹,也是大燕朝的大长公主,她就这么一个嫡亲女儿,自是当掌上明珠一般呵护。
眼下看到周水芙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她恨恨地瞪着躲在人群里的云姨娘!
“夫人,与婢妾无关啊,婢妾哪里有胆子敢害大小姐。”
云姨娘立马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
萧静娴冷哼一声。
“整天一副可怜兮兮的穷酸样,一群大夫在跟前呢,谁欺负你了!”
每次看到这个云姨娘,萧静娴都更加痛恨周平威。
这个女人的存在,永远都赤裸裸的提醒她——在周平威心里,到底是宗族命运胜过了男女情爱。
几个府医不敢吭声,就连卫国公周平威也没有反应。
府医们对卫国公的后院琐事,已经见怪不怪,要说这洛阳城里,有什么奇怪事?
那必定有卫国公的一席之地。
这卫国公啊,人长得高大魁梧、英俊潇洒,即便年近四十,也没有一点颓势,可他的眼里,总充斥着淡淡的忧伤。
而他的后院,除了夫人和云姨娘,便没有旁人,膝下也只有两个女儿。
一就怪在,侍妾所出之女竟与淮阴侯世子有婚约?
后来,府医们才晓得内情。
原是云姨娘本也出身高门,与那淮阴侯世子的母亲是姐妹淘,云姨娘所出的二小姐,才与那世子定下娃娃亲。
盖因当年,云姨娘本是老卫国公给周平威看中的宗族冢妇,却被大长公主萧静娴截了胡。
老卫国公妥协一步,周平威要娶萧静娴,必须纳了云姨娘!
二怪就怪在,都说卫国公夫妇伉俪情深,可私底下,夫人却极其抗拒国公爷。
俩人不像恩爱夫妻,更像夫人与国公有仇,而国公却不当回事,依旧舔着脸跟条狗一样,在夫人面前摇尾巴。
至于云姨娘,就更奇怪了,高门贵女贬身为妾,却从不争宠,也从不在国公爷跟前碍眼。
仿佛就像这府里的空气,只有涉及到两位小姐的事情,她才会出来露面。
“夫人,我真的没有啊,我……”
“行了行了,秀绒都没找到,你不着急自己闺女,跑来操心小芙干嘛,赶紧滚吧。”
云姨娘低声地应了句:“喏,婢妾这就离开。”
她只能先退下。
临走时,却还悲伤的抬眼瞧了瞧卫国公,可惜,周平威从头至尾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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