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主帐内的大部分人走远,最后,只剩下了两个人没动。
刘指挥使惊讶地问:
“世桦,你怎么还不走?赶紧回去收拾一下,过两天去扶风郡!”
崔世桦一脸平静的保持沉默。
他缓缓踱步,走向主帐的书案旁,只见书案正中,放着一封军报。
很明显,这应该就是扶风郡郡守的急报。
上面印着七道火漆,即便是不懂军务之人,也能嗅出十万火急的硝烟味。
这个狗,竟然说让他带五千精兵,过两日,再赶去扶风郡?!
崔世桦的眼神越发阴鹜,他伸出手,想要夺过那封密信,谁知,刘指挥使吓得立马抓住他的手臂。
“崔千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本官谎报军情?!”
果然,连称呼都变了。
崔世桦冷笑一声,他眼锋淡扫,就看到刘指挥使躲躲闪闪的目光,并不敢与他对视。
“我什么意思,我自然是……”
话音陡转,崔世桦似笑非笑地瞪着刘指挥使,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切尽在掌控中的狡黠。
忽然之间,以迅若惊雷、疾如闪电之势,猛地挥剑,直接刺向刘指挥使的腹部,干脆利落。
刘指挥使的双目瞪得极大,不可置信地死死望着崔世桦,唇角淌血的喃喃痛吟:
“你你你……以下……犯上……狼……子……野心……”
崔世桦看他无力支撑,倏地倒下,这才不疾不徐拿起了那封密信,手指轻轻一弹,七道火漆逐次掉落。
吧嗒、吧嗒……
军报密信中,只有一张平平整整的纸笺。
扶风郡郡守亲笔所书,且盖有官印:
【城内突起大规模的流民暴乱,速派沙洲卫八千精兵前来支援,最迟,明日午时务必赶到。】
这就是这只狗,费尽心机又想挖坑让人跳的陷阱!
但凡过两日,带着五千将士前去扶风郡,不说能不能压下暴乱,就说有违军令,怕也得先被郡守记一大过。
若是暴乱不能压下,首当其冲,他崔世桦,就得提头谢罪。
崔世桦恨得牙痒痒,这个狗真是丧尽良心!
只见他手上薄刃再次一挥,寒芒一闪,即将出手的刹那,刘指挥使吓得连忙躲闪。
“别……别……杀我……”
崔世桦狠狠挥剑插进他的胸口,吊着他一口气,并不打算让他当即去死。
“这一剑,因你为官不仁、毫无作为、屡次霸占下属军功。”
紧接着,崔世桦反手横挥,刘指挥使那张惊慌失措的脸,豁然被劈掉一半,鲜血喷涌,淹没了他最大的体面。
“这一剑,为整个沙洲卫的将士不值,竟由你这样道貌岸然的狗、披着人皮到处瞎叫唤。”
随后,崔世桦挥剑砍断了那子孙根,顿时,听到刘指挥使更为凄厉的一道惨叫。
“啊——”
“这一剑,你不配为父,放任子嗣胡作非为,竟胆大包天与蛮族通敌。”
原来,刘康的内应中,还包含着刘指挥使的几个嫡子。
最后,崔世桦看他奄奄一息地成了血人,浑身的惨状,与刘康相比也不遑多让,这才一击毙命地将尸体四分五裂、断首断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