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里当真是黎族后裔,那么当年,黎国师给人算命卜卦的本领,也会传承下来?
还有换命术,可以夺人气运的巫术,也是前朝皇帝势必要灭掉黎族的根本原因。
毕竟,若是黎族人换了皇帝的气运,那不就可以自己当皇帝!
这种术法极为恐怖,崔世桦没有深入研究过,具体也不晓得,是怎么个夺运法子!
三人走过麦田秧道,那田里劳作的男男女女便瞧见了,纷纷放下手里的麦子镰刀,直起腰问:
“阿公,你领着什么人?要往哪儿去啊?”
老者便站在田埂上高声喊话:
“快回来,这是山外之人,是我们的贵客。”
可不就是贵客嘛,三百年了,这是头一次有山外之人闯进谷里,尤其还能突破幻树阵法。
山外的贵客?
这句话在山谷里,没过多久便炸开来,这远比打猎打到精怪还叫人稀罕。
渐渐地,田坎围上来的人越多,里三层外三层,扶老携幼,七嘴八舌仿佛瞧神仙妃子一样,或问老者:
“阿公,他们真是山外人?山外没有路,还有阵法,他们怎么来的?”
有那胆子大的指着崔世桦、周秀绒二人:
“你们从哪里来呀,走了多少路?”
“你们能看见那片绿树?还能破了阵法?”
老者嘿一声,怕二人不自在,挥挥手赶人:“不得无礼。”
“失礼者,可不得参加今年的祭祀大礼。”
这老者,说话颇有些权威。
他这样一发话,众人便各自行礼散开。
除了几个小孩儿还叽叽喳喳围在周秀绒左右,一面跟一面窃窃私语:
“男的长得真俊,女的也好看,就是男的看着不好惹,女的倒是很亲切。”
一行人从田埂上过,绕过一片桂花林,果然见一片宽阔整洁的屋舍,老者笑吟吟道:
“来,二位请进。”
周秀绒站在门槛处,见四周都挂着竹帘,比之她先前住过的竹屋还要典雅精致,整个屋子打理得井井有条,整洁朴素。
老者对内唤:“阿善,来客人了……”
话没说完,一个十来岁的姑娘,便摔开帘子出来:
“爷爷,您倒是大方,三五日便请人到家里来喝一顿,粮食倒不缺,您也不瞧瞧……”
眼睛瞥到门口的一男一女,顿住:“这……”
老者便道:“这位姑娘,同她夫君,是山外来的。”
阿善自然认得周秀绒和崔世桦,可他们不都被安排在兰鸢姐姐家里嘛,不过,她没有开口追问,连忙笑笑说:
“好好好,爷爷,我这就去备饭。”
不多会儿,二人略微梳洗,鸡鸭鱼羊,五个扣碗五个小炒便统统端上来,周秀绒忙站起来推辞:
“老先生,这太丰盛了。”
“我们夫妇二人,不是什么身份高贵的贵人,只是普通平民,清粥小菜足矣,您这样丰盛的招待,倒让我们坐立难安了。”
老者摆手,忙倒了一碗酒,笑:
“姑娘不用客气,我们久在山里,不闻外事久已,也有许多事,要请教姑娘和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