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世桦道:“方姑娘只是有些体虚,并无大碍,配点食疗方子食补就成了,二位大人不必担忧。”
这话,自然只是说给方晴听的。
方晴听到自己并无大碍,也不意外。
她平日里,从来没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毛病,现在就连会岐黄之术的风水师,也这么说,她就放心不少了。
至少,父亲和爷爷,再也不会把她当疯子看了吧!
崔世桦继续道:“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我们就先出去吧。”
几人走出方晴的院子,朝着方府正堂而去,崔世桦询问方毅和方志:
“不晓得二位,可瞧见姑娘眼底的很细微的黑线。”
方毅和方志连连点头。
方毅说:“老夫上了岁数,有点眼花,差点以为是看错了,没想到,晴晴的眼里真的有道黑线!”
崔世桦也点点头:“若在下猜的不错,方姑娘应该是中蛊了,还是情蛊的一种。”
崔世桦上一世在岭南附近,听闻了类似的蛊虫事件。
平德八年,崔世桦去岭南游历,也是替平德帝前往岭南运送荔枝。
他曾听闻过,那里的一桩奇闻。
一女子容貌出众,其丈夫却生的其貌不扬。
眯眯眼,嘴歪眼斜,鼻塌脸大,且为人还好吃懒做,待在家中什么事情都不做,全是那女子任劳任怨的守在家中,伺候丈夫。
即便如此,那女子也不离不弃,二人也恩爱异常。
据说女子的父母整日以泪洗面,甚至还惊动了官府,报了官。
岭南官府的人,仔细盘问女子,为何嫁其为夫?
那女子说,‘不见时,心痒心痛,思之念之,只要有离开他的想法,就全身犹如百蚁啃咬,无法分开。’
最后,岭南官府上报到洛阳,平德帝得了消息,就派了段敬怀前来查看。
原来,那女子,可能是中了情蛊。
因此,若是方晴体内的蛊虫也是情蛊,很有可能就是齐渊下的蛊,目的嘛,自然是图财图色。
齐渊整日跟着林郡守为非作歹,那林夫人就是方家嫡女方紫珠,也是方晴的姑姑,这林郡守经常来往朔方郡拜见岳父,齐渊跟着,不就瞧上了方晴。
方毅和方志父子俩,一听是情蛊,脸色都白了。
两人惶惶忐忑道:“先生,那该怎么办啊?”
他们虽然在朔方郡有点声望,可的的确确沾上这种蛊虫之类的东西,那是要吓的半死啊,他们哪里懂这些!
而眼前的崔世桦,就是他们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方志又突然说,“爹,大姐,大姐紫珠当年,也是不听劝告,死活要嫁给林闫那个狗东西的。”
“爹,林闫可是和您一般大岁数,他嚯嚯了大姐,如今,他的手下幕僚,又要来嚯嚯晴晴,爹,你说大姐紫珠会不会也被他们下蛊了?”
崔世桦觉得,十有八九,那死去的林夫人方紫珠,也被同样的情蛊嚯嚯了。
崔世桦道:“不知大人口中的林闫,可是扶风郡的林郡守?”
方志恨恨地点头,“正是,我的嫡出大姐,正是扶风郡林郡守的夫人。”
要知道,林闫一把岁数了,可是与他爹方毅岁数差不多大,就这,还硬要娶大姐入门。
大姐当年也昏了头似的,家里人怎么劝都不听,就是要嫁给个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