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站在顾清玥的身后,听着青黛用力拍门而传来的沉闷声,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小姐,求您快让青黛姑娘住手吧!夫人真的不会开门的!”
张管家压着声音,不敢大声嚷嚷,唯恐被身后围观的人听见。
顾清玥自然知道张管家在害怕什么,无非就是怕后面的人听见继母不让嫡女进门,而失了将军府的颜面。
可她偏偏就不会让柳氏如愿,今天,她是要把征西将军府的颜面狠狠的踩在地上的。
“张管家,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你说说,哪有嫡女走侧门的道理。
我多年未曾归府,被继母送到安新村养着,现在好不容易接我回来,却又要我从侧门进府。
我虽然生母早逝,却还是征西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嫡女,为什么就不能从正门进府?”
顾清玥以帕掩面,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自己的遭遇。
她的话,让后面围观的人们慢慢的小声讨论起来,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得张管家面如土色。
“什么?这将军府的继室居然敢把嫡女送去安新村!那安新村是什么地方?是囚禁罪犯家属的!”一个挑着担子的小哥气愤的说。
“是啊,没想到这继室的心肠居然如此的歹毒,对嫡女做出这样的事来!”
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手指将军府的大门,嫌弃的吐了一口唾沫。
“哎,不知道你们听说了吗?几年前,这将军府的继室一觉醒来,满头青丝都被人给剃光了!”
一个穿着侍女的衣服的女子,怀抱首饰盒子,神神秘秘的说着。
“真的?还有这种事呢?”
“我骗你干什么,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就在将军府里做工,他告诉我的。
依我看呐,就是自己亏心的事做多了,才招来这样的报应!”
“我也觉得是报应,不然她嫁进将军府这么多年,怎么也没有为将军生一个儿子出来?”
一位穿着大红衣衫的媒婆看着将军府的大门,嫌弃的瘪瘪嘴,轻呸一声。
.........
身后之人的窃窃私语一字不漏的传入顾清玥的耳中,她现在很想知道,是谁剃了柳氏的头发。
张管家见后面围观的人越说越过分,急的直跳脚,“大小姐,要不,老奴进去问问夫人的意思?”
“那好吧张管家,你可得快些回来,我身子不好,站久了会累的,咳咳咳......”
张管家点点头,陪着笑,小跑着向侧门而去。
顾清玥轻咳几声,故意露出手帕上的点点血迹,以一个所有人都能看见的角度,示于人前。
青黛见顾清玥朝着自己眨眼,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停下拍门的动作,飞奔到顾清玥的身边扶着她,不住的给她拍背顺气。
“我苦命的小姐,你怎么又咳血了呀!大夫都说了您不能受风。
他们却让您站在这里这么久,也不让你进府去,您说说,您要是有什么好歹,奴婢也不活了!”
青黛抹着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张清秀可人的小脸立刻激起了围观群众的同情心。
“这主仆二人也太可怜了吧!这将军的继室分明就是蛇蝎心肠,存心想要置这位小姐于死地!”
“依我看啊,这继室分明就是在摆将军府夫人的谱儿,想给这位小姐一个下马威看看!”
“我觉得你说的对,这继室真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