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玥面对萧衍长久的沉默，开始略显不耐的蹙眉。

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叫自己过来，自己来了，他却什么都不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爷，如果你不知道该怎样开口的话，那不妨等你想好再说。”

顾清玥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她刚站起来，萧衍却又说话了。

“顾大小姐请等一下，我刚才只是在想该怎样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才好。”

顾清玥狐疑的看着他，暂时还摸不清萧衍的目的，她只好重新坐回去，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顾大小姐......呵，总觉得这样的称呼有些疏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否唤你一声清玥？”

萧衍放于桌案下的手悄悄的捏紧了衣角，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顾清玥，期待她能答应。

“随你。”顾清玥不习惯被人炙热的眼神看着，下意识的敛眸，回避萧衍的目光。

“既然清玥不介意，礼尚往来，你也可唤我一声阿衍。”

萧衍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眨巴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柔情。

顾清玥见他说了这么久，都没有说到正事上，心里越发的不耐烦起来。

“如果王爷叫我过来就是说这些的话，那便告辞了！”

顾清玥果断的起身，大步朝着书房门口走，萧衍见她真的恼了，立刻收起调笑的神色。

“清玥留步！”萧衍转动轮椅的两个轮子，急急的追出来，“我现在就说正事。”

顾清玥背对着萧衍站着，她听到了轮椅滚动发出的声响。

她转过身，看着身后的萧衍，他见她看向自己的双腿，心里出现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自卑。

萧衍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轮椅的轮子，不敢和顾清玥对视，他怕，他看见她脸上出现嫌弃的神色。

“你从生下来就是残疾吗？”顾清玥看着低着头的萧衍，直白的问。

“不是，十四岁那年中了毒，为了活命，只能把毒素逼到腿上，从那以后，就不能行走了。”

此刻的萧衍，不复往日的高高在上和冰冷，罕见的露出一丝痛苦和悲楚的情绪。

“那你为什么中毒？”

“西凉袭击我国边境城池，我带兵攻打他们，十三岁上战场，十四岁击退西凉。

西凉被我们的士兵打的连连后退，最终答应割让三个城池。

我们都以为胜利了，可没想到，我军中有一个副将居然是西凉的奸细。

他拿了西凉许诺的大量的钱财，在我的酒水里下了毒，清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蠢？”

这是萧衍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诉说这件事，往日，即使他心中再不甘，都不会表现出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他就是想让顾清玥知道，自己的过往。

萧衍说完，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顾清玥，他以为会在她的脸上看见嘲笑，嫌弃，怜悯。

可是，任由他怎么仔细的观察她的神色，都没有看见这些东西。

她神情淡淡的，一双琥珀般明亮的眼睛里，依旧是古井无波一样，没有浮现出任何情绪。

“那王爷叫我来，是想和我商量什么事？”顾清玥话锋一转，没有接萧衍的话。

萧衍见她主动岔开话题，便也没有追问刚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