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盔护住了她的头,除了皮外伤,只是轻微的脑震荡,明天应该会醒,你是她的家属吗?可以在病房中等。”
“我不是家属,是路过的好心人,帮她叫了救护车,还帮她垫了医药费,但我家里不富裕,还是个学生,想让她还我钱。”
表演不是白学的,演戏得心应手。
“糖果。”
唐琂瑜转头看去。
顾卿迟急匆匆跑来,身上穿的外套凌乱。
她揽抱住他,将人从上打量到下:“有没有受伤?”
他想说“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你是不是监视我?”
话到嘴边,最后化为:“我没受伤,是救了人。”
无论如何,她的到来,让他心忍不住的发软。
她要全心对人好,没人能抵抗的住。
她试探的道:“那我们回家吧。”
他垂头没应。
她好像忘记那天的承诺,固执的等着他同意。
“好。”
得到他的点头,顿时喜形于色,像孩子得到心爱的糖果,笑的有些呆傻。
揽抱着他肩膀,带人向外走去。
再次回到水岸林邸,他仍然心有抵触。
顾卿迟将人安置在沙发上,半蹲下身,仰头看向他。
身上外套没脱,顺着领口看,里面穿着睡裙,春光若隐若现。
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或许知道他进医院,就急匆匆的赶了去。
她没跟踪他。
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听话,答应不出现就真不出现。
她轻唤道:“糖果。”
他轻应声:“嗯。”
“你在家里见到的男人叫柳白,不是我带回来的,那天我喝多了,宇文烟送我回来,后来我去睡觉,她招上门来的。”
柳白不是重点。
他只是炸弹引火线,炸药是日积月累的。
没有柳白,也会有其他的事或人。
她继续道:“我也没碰过其他男人,我只有你,糖果,你相信我。”
“顾卿迟,这些还重要吗?”
“重要。”
唐琂瑜摇头道:“可对我不重要了。”
当时因她背叛,而生出的绝望,真真切切的存在过,不是她的几句解释,就能将痕迹抹掉。
“糖果,我可不可以收回那天的承诺,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
“糖果,我好想你。”
脑袋枕在他腿上,言辞中满是恳求,音调带上了哭腔。
他的身体僵住,脑中一片轰鸣。
她哭了。
她哭什么?
心口生出痛意,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
不能心软。
他猛地站起身,躲开她的接触,脚步匆匆往自己房间走。
关门的声音传来。
顾卿迟坐在地毯上,双眼紧闭着,泪水滚滚滑落。
手用劲一下下锤着胸口,试图阻止心痛蔓延。
明明不是想好,一切如他所愿,却总是不死心。
做的越多,越惹他厌烦。
顾卿迟,他不爱你了,别在挣扎了。
可怎么办?
她放不下。
唐琂瑜进到房间,背紧靠着房门,视线却落在床上。
床上被子凌乱堆着,应该是睡过没收拾。
他直接扑倒在床上,鼻尖飘过熟悉的媚香。
是她住的。
她平时住他房间?
表现的情深似海,到底是真还是假?
他们间的信任度归零,甚至已经降到了负数。
重新信任,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