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翊他们几个倒班看顾病号的这堆人里,除了他自己,张启灵他俩就不用说了。
不管是黑瞎子也好,小张们也罢,都能迅速察觉这些两面都刷了药泥的病号哪位已经悠悠转醒了,从而快速出手捏晕他们。
那些束缚用的草绳压根没发挥什么作用就灰溜溜的下岗了。
养伤本就是个枯燥漫长的过程,更何况风翊他们几个还是看着别人养伤的,除了抹药翻面外,就是要时刻注意他们身上疮口的愈合情况跟体温变化,不仅费心,还劳神。
不过有了小张宝血混合药粉和成的药泥,无邪他们身上的伤口都恢复的很不错。
伤势最轻的白灏天已经能扒下身上的药泥了,疮口好的七七八八,是病号里第一个醒了没有再被捏晕的。
小白醒的时候是饭点,风翊他们正在聚众吃鱼。
因为伤员众多,连带着风翊他们的炊具被迫翻新了一下,除了一些用完洗干净的药罐当碗之外,张家手艺人扩充至四人小队再次上工,剩下缺少的炊具都是木头现削现磨的了。
察觉到人醒了离得最近的张景安当即起身想过去捏晕,这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等他站起来才发现醒的是族长夫人早上才说过不用在捏晕的那个。
“哪个又醒了?”风翊抬头看向站起来又不动的小张。
至于他为什么说“又”,那是因为这帮病号赶上饭点醒的不在少数,可能这就是食物的魅力吧,最少胖子是三顿饭要醒两次的。
“白灏天。”张景安回话很迅速。
风翊了然的点头,小白伤势最轻,伤口基本上都愈合了,脑袋顶上的疮口也结了疤。
“坐着吃吧,我去看看。”
他把木碗塞到一旁的张启灵手里,拍了拍手站起身刚走到围挡那,破衣服围起的单间里就奋力挣扎着钻出来一个小光头。
小光头四肢还没什么力气,趴在地上抬起头看向风翊,眼泪汪汪的一把抱住他的腿开始哭嚎,“总监!我,我们要死了呜呜,晕倒了,小三爷没找到你,很担心……”
白灏天刚醒,记忆还停留在悬崖上她晕菜的时候,搞不清状况,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风翊能勉强听明白她的意思。
“别哭,别哭,这不是找到我了么,都活着呢。”他低头看着小白结了血疤的光头一时有点手足无措,隐隐感觉裤腿都被人哭湿了一块。
风翊回头看向围坐在篝火旁吃饭的几人,张启灵他俩都捧着碗没动,察觉到他的视线才转过头来看向他,虽然没正大光明的看着但也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两个小张都背对着他,唯独黑瞎子斜着身子靠在石头上,见他看过来还举了举手里碗呲着大牙,看戏之情溢于言表。
风翊无力吐槽这货,他弯下腰手掌径直略过小白的光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有人死,大家都活着呢,无邪也活着呢,就在……”
他本想指给小白看,手指移过去才觉察那帮病号一个个药泥都糊的严严实实跟个叫花鸡似的就露出个鼻子当呼吸的口,能看出个鬼来。
除了大号的胖子,跟小号的白栎,其余的这哪看的出来是不是无邪啊?
连风翊也是在糊药泥之前记住的哪个是哪个,只不过后面被黑瞎子他们翻面涂药泥的时候重新排了一下,有几个他也记不太清具体是谁,得看衣着仔细辨认了。
“就在那呢,别哭了小白,你看,都在那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