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的蛇毒解了，荼靡才想起被他忘在一旁的柳玉莹。这个罪魁祸首。

凰羽飞在半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柳玉莹，只要她稍稍一动，凰羽就飞下来给她一爪子。

这个女人惹主人不高兴了，不能让她跑了。

而柳玉莹撑着最后一口气，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荼靡。

无声的笑着。

“没想到死到临头，你还笑的出来。”荼靡不懂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她是真的不怕死啊。

柳玉莹的目光近乎痴迷，笑容也越来越大。

“荼靡，你今后应该不会忘了我吧，用你妹妹的一双眼，换你永远记着我，挺好的。”

即便她也赔上了一条命，可是这样荼靡就能记她一辈子，她也不算一无所获。

在生命最后一刻，她心中浮现的不是将死的害怕与彷徨，而是喜悦。

喜悦他的生命中永远都会有自己的存在，哪怕是恨，他也永远不会忘了自己。

有病。

这是荼靡此刻唯一的想法。

没个千年的神经病都不会有这么奇葩的脑回路。

“你想多了，芳菲的眼睛我会医治，至于你，你会记得一只咬你一口的蚊子吗？”

还想自己永远记得她，想什么呢。不过红尘一过客罢了，他有记住她的必要吗。

至于恨嘛，都要死的蛇了，他大度一点，也省的浪费感情。

蚊子？

没想到最后她在荼靡那里的评价就是这个。

“荼靡，你没有心吗？你就如此无情。”哪怕是恨，他都不愿给她。

他对自己就这么视而不见吗？

荼靡挑眉，而后好似想了想，才开口，“自然有，只不过……没有你待的地。”

“至于无情，对陌生人，这不是应该的吗。”

他可不是处处留情的渣狐狸，洁身自好的首要法则，不就应该拒绝任何陌生人的搭讪，主动保持距离吗。

荼靡说的如此决绝理所当然，柳玉莹受不住打击，她这么不择手段的想要得到他，想要让他记住自己，他就这么回复她。

急火攻心下，柳玉莹又大大的吐了一口血。

这口血也带走了她所有的生气，让她彻底的瘫软在了地上。

“荼靡，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我要你也尝尝痛彻心扉。我等着……你妹妹……给我陪葬。”

话落，柳玉莹带着所有的不甘与怨恨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化作了一条青蛇。到死眼睛都没有闭上。

“呖？”这条蛇这么快就死了。

凰羽看了看主人，见她抱着芳菲，没空搭理自己。

又把目光转向荼靡。

“呖？”这条蛇怎么办？

荼靡看了一眼凰羽那询问的眼神，大致明白了它的意思。

还是有点太弱了，连话都不会说。

“烧了吧。”免得碍眼。

不知道自己又被嫌弃了的凰羽，任劳任怨的对着地上的死蛇喷出一团凤凰真火。

不过片刻，地上只余下一片灰烬，大致可以看出那是一条蛇的形状。

想起柳玉莹临死的话，荼靡急忙又跑了回去。抓起芳菲的手，就开始把脉。

“怎么了？”褚壹依不解的询问。

荼靡眉头越来越紧，褚壹依都被他这严肃的神情吓得不由放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