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大感意外,英俊的面庞瞬间扭曲了。
“你居然说,不认识我?”他义愤填膺,气得不停来回踱步,“真是人走茶凉、世态炎凉。你如今跟了北国权贵,连自家人也不认识了!”
李芹芹也很无奈,她真的不认识啊。
帅哥,你长成这样,我若见过你,不可能不记得的。
可仔细一想,她是穿越过来的,这人可能是她穿越之前认识的。
“人多口杂,我是怕被人听去了,才这么说的。”她赶紧掩饰,顺便摸清他和原主的关系,“你详细说说看,你找我有何事?”
青衣男子摇头叹息,似对李芹芹失望至极,却又不得不摆出恭敬之态对李芹芹恳求道:“公主,请你帮忙救救我的妻子吧,薛怀给你下跪了。”说罢,他躬身屈膝,真真切切跪在李芹芹面前。
李芹芹大感诧异,忙伸手将他扶起,关切道:“你妻子怎么了?你为何求助于我?”
闻言,薛怀脸上的表情复杂之极,英挺的五官也掩盖不了他波澜起伏的内心。
“永宁公主,我的妻子就是你的皇姐啊!我与安庆公主大婚时,你还嚷着要闹洞房呢!”
李芹芹这才恍然大悟,附和道:“原来是皇姐夫啊,怪不得我看你这般顺眼。你有所不知,我先前得了场怪病,之前的人和事都不记得了,所以才闹出这样的笑话。你别放心上啊!”
薛怀不再计较,唉声叹气道:“经历这般大的变故,你心智受损也不足为奇,只要人活着就好。”
李芹芹知他所说的变故是指何事,不免也伤感起来。抹了几滴眼泪,她询问道:“安庆姐姐,她现在可好?”
薛怀仰头望着天空,似有无限惆怅:“国都沦陷时,我正好在外办差。待我闻讯回府,公主已被抓走了。为救回公主,我变卖所有家产,只身来到上京。可公主在深宫高墙内,我势单力薄,实在有心无力啊!”
“安庆被幽禁在后宫了?”李芹芹语气中带着忧虑,“这可如何是好?”
薛怀见李芹芹对这位皇姐颇为关心,心中的芥蒂顿时一扫而空。“我花重金才从一个溜出宫赌钱的太监那儿打听到,安庆公主起初的确被幽禁在后宫服侍北国皇帝。”
“但前不久,皇帝又招了一批新人进宫,后宫嫔妃多得塞不下了。他便将一部分不得宠的嫔妃赏赐给了大臣,安庆便在其中。”
这皇帝,实在是……
听到这儿,李芹芹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走上安庆公主的不幸之路。
“皇姐现在在何处,你可打听清楚了?”她心中生起怜悯之心。
薛怀倚着一颗歪脖子树,神情沮丧至极:“那太监是个赌鬼,输了钱就漫天要价。我使尽所有钱财,他仍不肯把安庆的去向告诉我。”
李芹芹镇定自若,开口道:“他还要多少?”
薛怀哀叹道:“还差一千两。”
李芹芹脱口而出:“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