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质朴的大厅之外是一片青色的草地,东西双方各大世家家主,骑士殿主,圣殿与护国府代表,还有一些实力强劲的财阀之主,纷纷到场落座。
东西双方夹道相坐,按照既定的座位,依次排开,现场十分清净清爽,连服务人员都不曾见到,每个座位前也仅仅只有一瓶水罢了。
这种级别的会晤,现场看来,却是十分的寒酸,只是到场的,无一不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势力,灯红酒绿之类的场景,早就成为了过去式了,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
这种级别的会议,将会是世界最高级别的密档,自然不会让一些个闲杂人等入内。
很大程度上来讲,世界未来的走向,都在这群人手中。而这次会议,也将间接决定未来各家的发展。
相比于各自家族未来的发展,一些旁枝末梢的东西,他们根本提不起兴趣。
众人落座,只剩正中心与前几排的位置落空,没有人抱怨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在开场之前,谁都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
很快,暗红色的大门被推开,迎面走进一名龙行虎步的男子,身后紧跟着两名男子。
左手边整排人员几乎瞬间起身,向着为首的男子点头示意。
男人面带微笑,带着身后二人坐于左手边最前端的三个位置。
“托尔斯泰,怎么贵夫人没能一同前往?”
托尔斯泰左手边的男人笑容玩味,带着一丝谄媚的语气问道。
“什么夫人?贱婢罢了。”托尔斯泰春风得意的摆了摆手。
“看你这表情,是已经驯服了那匹烈马?”
“不管多烈的马,只要是遇上合格的驯马师,都只能……乖乖听话。”托尔斯泰指尖轻舞,笑得十分快意。
“高!实在是高!”希伯特竖起大拇指。
“做人做事,讲究一个审时度势,战力第三又如何?战错队,就只配任人欺辱!”
“你说是不是,希伯特骑士。”托尔斯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您说的对,在圣主的带领下,我们必将迎来真正的光明!”
“而您,也将成为光明的使者。”希伯特谄媚的说道。
“过誉了过誉了,只要你明白,日后一样可以迎接光明。”
“那便多多仰仗使者了。”
“哈哈哈!这没什么,只要你忠于圣主,没什么额外的心思,对于自己人,我们一向十分看重。待大会结束,我便带你去看看那匹烈马,现在究竟是番怎样的光景。”
托尔斯泰越发得意,若不是大会在即,恐怕他会直接放肆大笑。
“您的意思是?”希伯特笑容古怪,眼底升起一丝贪婪。
“人间极品,第一次虽然野了些,但却是本座最快意的一次!我永远忘不了那张倔强的脸,征服圣殿唯一的女圣骑,那是何等的成就!”
“只是后来便没多大意思了,我只享受征服的快感,不反抗,反而没劲。”
“明白!她已经被黑暗侵袭,我一定激起她内心深处的力量,净化邪恶!”希伯特笑容阴邪,一副小人嘴脸。
托尔斯泰冷笑一声,奥丽莎高傲的头颅已经被他踩在了脚下,接下来就只剩一人,挡在自己身前了!
如果可以,他很想和布兰科换换位置。但他明白,如果再打布兰科的主意,不仅仅会犯起众怒,也会引得圣主猜疑。
所以这事急不得,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能拉他下水,同时不能牵扯到自己。
和奥丽莎不同,布兰科在圣殿的威望,仅次于圣主。
而奥丽莎终究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本就不受其他黄金圣骑待见,如今被自己收下,落得如此下场,众人反而十分乐意见到。
以托尔斯泰这种卑鄙的秉性,是不可能再让她有出头之日的。
奥丽莎好战,战力又不俗,能拍在第三不是没有道理的。被一个女人压得抬不起头,众人本就对她非议甚多,这也是自己能成功的根本原因。
如今的奥丽莎,还被缚神链吊在自家地窖之下,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他还特地请法师布置了大量结界,甚至封锁了奥丽莎的神力,才放心来参加会议。
为首的男人自然听见了二人的窃窃私语,只是依旧一脸平静,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一切的事情,与这次会晤相比,都是小事。
布兰科神色复杂,内心深处竟有了一丝动摇。奥丽莎性格是大大咧咧了些,但勇于尝试,挑战强者,这本就是一名骑士最基本的准则。
这么多年,奥丽莎为西方,做了太多。可结果却落得这么个下场,至少神明掌权之际,绝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美其名曰是将其嫁给托尔斯泰,但明眼人谁看不明白,这根本就是羊入虎口,将新娘封印神力,强行拖上婚姻殿堂,这种事竟能发生在圣殿!
他没有想过,也不敢去想。是不是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会落得一样的下场?
现在的圣殿,似乎已经偏离了轨道,还有多少人,会尊崇骑士的十大准则?
最光明的地方,往往隐藏着最深的黑暗。以光明的名义行不义之事,这还是他认识的圣殿吗?
就在布兰科思绪纷乱之际,大门被再次推开,为首的是一名布衣少年,双臂抱剑,身后同样跟着一个年轻的少年。
二人还未走上几步,便听见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流白,这种级别的会议,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带进来的。”托尔斯泰眯起眼,盯着流白身后的少年说道。
“哦。”流白抬起头,瞥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淡淡开口“那你出去吧。”
“你什么意思!在场的哪一位不是身居高位,亦或是战力超绝,便是圣主大人,都没带仆人赴会,你算什么东西!”
“你哪位?西方果然是伤了元气,阿猫阿狗都能座上第三把交椅,那后边的呢?岂不都是臭鱼烂虾?”流白灿烂一笑,十分随意的拉开椅子,坐上了第二把交椅。
“小胖,就委屈你一下了。”流白拉开第三把交椅,让杨一渺坐在了托尔斯泰正对面。
杨一渺看了一眼对面已经涨红了脸的男人,无奈一叹。
“是有点委屈了,但没办法,谁让我辈分最小呢?”
“小鬼你找死!”托尔斯泰猛的一拍桌子,愤然起身。
“怎么?看你这架势,是想跟全世界宣战?”
“你!”托尔斯泰语塞,在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之后,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不是?那就是想单挑了,也别磨磨唧唧的,直接开打吧,本来小爷就没想和你们废话!”流白瞬间起身,澎湃的剑意如海啸般压向另一侧,剑尖直指托尔斯泰。
“行了!托尔斯泰,坐下。”为首的男人终于开口,伸手轻轻一抚,那澎湃的剑意便如海潮般退去。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刚刚那剑意带给他们的压迫感,实在太强烈。
这还没开始谈,就剑拔弩张,他们不经开始为之后的谈判忧心了。
流白眯起眼看向圣主,对面一整排,只有这个男人能给他一点危机感。
布兰科是老对手了,知根知底。
圣主抬手示意流白坐下,笑着说道。
“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
流白冷笑一声,缓缓说道。
“不服?那换你来也行,一个不战而退的懦夫,本来就不值得我出剑。”
刚刚坐下的托尔斯泰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猛的一下跳了起来。
“你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