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别激动。”下面有一位警察拿着扩音器朝她喊话，“顾乔木住几零几，你告诉我，我去请他下来。”

“他就在你后面，穿着黑色T恤。”宋淼回答，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顾乔木身上。而顾乔木像是一座泥塑木雕，面无表情，眼睛盯着天台上的宋淼，对众人投来的目光熟视无睹。

“你说话呀。”身旁有人推他。

顾乔木完全不理会，就那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淼。

这会儿，地面上消防救生气垫已经鼓起来了，消防人员和警察低声商量着什么。

刚才喊话的那位警察朝顾乔木走过来，将手中的扩音器塞到他手上，小声在他耳边说了点什么，然后示意顾乔木说话，顾乔木依旧像丢了魂魄般僵立在那里，闭口不言。

正在这时，丁阿姨出现了，她快走几步就到了顾乔木面前，一把推开警察，抢过顾乔木手上的扩音器，扔到了地上，然后拉住他的胳膊就要拖他离开。

看顾乔木不动，丁阿姨火了，捡起扩音器，朝着宋淼喊道：“难道我儿子上辈子杀了人，这辈子要受你的折磨？宋淼，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你就是现在从楼上跳下来，当场摔死，你也成不了我家的鬼。别逼我说难听话。”

这还不够难听？丁阿姨，提醒你一句，这已经是杀人诛心了。

看热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说丁阿姨冷血之类的。

“你这个老巫婆，是你杀了我的孩子。”宋淼激动地挥动手臂，看着随时都会掉下来。我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丁阿姨冷笑一声，“是我拉你进的医院？还是我拉你上的手术台？”

“是你逼迫我，是你激我，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宋淼开始放声大哭，“要不是你，我的孩子不会掉，我跟顾乔木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听到这儿，顾乔木脸色惨白，身体晃了一下，险些摔倒。他伸手在旁边的树上撑了一把，又站稳了。在这样的刺激下，估计他的抑郁症又要发作了。

我想过去提醒他冷静，又没敢动，怕帮了倒忙。

丁阿姨转头看了一眼儿子，咬了咬牙，转过头来，说：“既然你不要面子，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索性，当着我儿子的面，大家把话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