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没良心的,妈妈能不心疼你?生孩子这事,没人能替,不然妈妈就给你替了。我也是一晚上没睡,4点多悄悄起床,准备帮你熬粥,才发现你爸也一晚上没睡。”妈妈说着托起孩子,让他吸另一边。
才吸了几口,小东西就不肯吸了。妈妈轻手轻脚地托着他,让他趴在自己肩头,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脊背,让他打了一个奶嗝,才放进婴儿床。
估计糙汉等不住了,悄咪咪揭起帘子,走了进来。进来就扶住了病床,盯着我看。
这糙汉不对劲,为什么总是扶着病床,我从产房出来时,也是哥哥抢着推的移动护理床。
妈妈对他笑笑,说:“吃饭还有一会儿,正天你陪着安心,我出去外面歇一会儿,孩子哭了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伸手扶了一把糙汉,看糙汉坐在病床边上了,才出去了,还顺手拉上了帘子。
糙汉盯着我不说话,我虽然心里有气,但还是忍不住问:“你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扶着病床?”
“没事。”他苦笑一声,伸手拨开散落在我脸上的头发。
我瞪了他一眼,“你爱说不说。”说完,转头过去,闭上了眼睛。
瞬间的寂静,他附身抱我,温热的气息喷撒到了我脸上,他轻声说:“不是不想跟你说,怕说了你替我担心,我就是疼死冤死也得咬牙挺着。安心,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你大着肚子还为我担心呢?乖,不生气了,好不好?”他声音嘶哑低沉,透着浓浓的落寞,鼻音闷闷的,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可怜极了。
看我没说话,讨好似的用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尖,将脸埋进我的脖颈深深叹气,“安心,原谅哥,在关键时刻没有陪在你身边。等你好点了,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成吗?”
心里的怨气开始缓缓消散,我定了定神,问:“所以,到底怎么了?”
“安心,我……”他抬起头防备似的坐直了身体,盯着我不说话。
我抬手想拧他一把,手却使不出一丝力气,软绵绵地搭在了他胳膊上,像是安抚他。
他眼圈一红,下一秒,一个俯身,毫不犹豫地含住了我的唇瓣。那个吻,霸道且绵延不断,我感觉身体轻飘飘地,像是荡漾在云朵之上。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一句情话,一个亲吻,就会忘记很多不愉快。
甚至,有的时候,在一个拥抱亲吻之下,恨不得杀了他的那把刀,会幻化成一枚蜜汁软糖,还心甘情愿地放进他嘴巴里。
过了许久,他轻轻放开我,拇指指腹拂过我的唇瓣,又低头啄了好几下,说:“太想亲你了,安心,日想夜想,想得觉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