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大家都这么说我。”她一双细长的眼睛看向糙汉,说:“天哥,你说是不是?”
不等糙汉说话,又说:“嫂子,你都不知道,天哥每次喝醉,都会丢三落四,手机手表那些不知道丢了多少次,每次都是我跟在后面收着。”说完,细长的眼睛盯着我,一脸无辜,嘻嘻笑了起来。
这是想说什么?是说和糙汉交情深厚吗?你一个女孩子,跟在一个醉汉身后,也不怕人家把你办了!
如是想着,自己吓了一跳,我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邪恶了!
“那真要谢谢你了。”我开口道谢,假装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糙汉倒是镇定自若,一个接一个地剥着盘子里的白灼基围虾,剥好后沾了酱料,送到我嘴边,我心里虽然有点不高兴,但还是张口就吃。
我给你儿子攒粮食,你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估计是半天没人说话,林悠悠又说:“嫂子,我从宫丽那里听了一句闲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宫丽,不就是糙汉的前任吗?我们新婚第二天她妈还打上门来,我手背都被划了一道口子。
我笑了笑,“有什么不能问的,问吧。”
“听说……你和天哥……离婚了,我是不相信的。嫂子一看就是自爱的人,要是真离婚了,肯定不会出现在天哥家里。可是,宫丽非得说亲眼看见你们走出民政局的。”悠悠试探着,还夹枪带棒,一双细长的眼睛在我和糙汉脸上转来转去。
我刚要开口说就是真的。谁知糙汉像是有先见之明一般,在我张嘴的瞬间,一只剥好的基围虾塞了进来,将我的话堵了回去。
“流言止于智者。悠悠,我跟你嫂子那是八辈子的缘分,怎么可能离婚?说了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对你嫂子,那是一见钟情,一眼万年的那种震撼。从第一次见到你嫂子,我就深陷沼泽,大塔吊都拉不起来的那种。”糙汉说完,又夹了一筷子藕带送到了我嘴边。
糙汉话多,堵嘴的招数也是层出不穷,虽然粗鲁,但有效。
悠悠看在眼里、酸在心上,却笑在脸上,“我就说嘛,天哥怎么可能离婚。现在的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说完,看大家没说话,又连忙找补:“哎呀,天哥,从我们进来,你就在投喂嫂子,自己都没吃几口。
实在没想到啊,天哥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真是震碎三观,深藏不露啊。
咱们一起吃过那么多次饭,也没见你帮别人剥过一次虾。”说完,伸手夹了一片凉拌猪耳朵,大大咧咧地吃了起来。嚼了几下,又去挤兑李想:“李想,学着点儿,你看人家天哥,多体贴。”
李想嘿嘿一笑,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悠悠前面的盘子里,说:“多吃饭,少说话。你呀,今天出门又忘了在嘴巴上挂锁了。”说完,看向我,说:“嫂子,你别介意,悠悠这人,挺好一女的,可惜长了一张嘴,就是一个男人婆,说话不过脑子。”
有的男人婆是天性使然,率直,仗义,爱玩爱闹,比如我男人杨男生。而有的男人婆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装出来的,不知林悠悠是哪一种?
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婆婆和大姑姐撤走了一些空盘空碗,只留下那盘白灼虾和几个凉菜,让我们几个喝酒说话。
不知聊到了什么,悠悠要加我微信,犹豫中,我瞥了糙汉一眼,糙汉立马来劲了,苦笑着摇头,说:“媳妇儿,先把我的微信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