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做出了安排。
徐孝德显得有几分为难道:“可这些人……不知是否会听您的。”
唐寅摇头道:“重要的是这些人有能力,能安抚一方之民,至于他们是不是我的人,暂时还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此话就让徐孝德不解。
唐寅现在已经是大唐的权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唐寅所做的事,仍旧秉承了一种近乎刻板的“公平”。
在朝中用人上,唐寅尽可能不用自己人。
甚至在委派封疆大吏上,也没有按照任人唯亲的标准。
“广阳王,不由下官提醒您一句,现在北方几名拥兵自重的将帅,仍旧对唐室抱有幻想。”
“您若是不赶紧将这些军权收编回来的话,不用一年半载,就怕这些人会联合起来……对付您。”
徐孝德有居安思危的心态。
眼下他跟唐寅的利益已经完全绑在一起,所以他不能看着唐寅倒。
但唐寅现在做的,并没有按照历史上权臣的脚步,一步步将内外的权力收紧。
而是处于一种不紧不松的状态。
唐寅也提拔了一些自己人,但又在关键的时候,不去提拔自己人……
让人看不出唐寅到底想干什么。
唐寅笑道:“若是我什么事都以跟自己的亲疏,以及我的利益来定,那天下人还会对我信服吗?”
“就算真有一天,大唐变了天,也不一定非要让人人都拥戴,还是要以安定为优先。”
唐寅的话,令徐孝德似懂非懂。
徐孝德在心里总结了一下,叹道:“广阳王这是想先立威信。”
“就当是如此吧。”
唐寅没有跟徐孝德解释太多。
把吏部的名单递还回去之后,唐寅起身往外走。
当天他还有人要见。
这次是南方各地派来朝贺新皇登基的使节。
并不是公孙月。
而是各地太守和实际掌权的人物派来京师的。
这些人除了要来朝贺新皇,其实也是代表各地掌权人物来跟唐寅表明态度和心迹的。
之前唐寅不能见李靖,但并不会影响到他接见这些人。
李靖那边是树大招风,而这些地方官派来的,则就容易见了许多。
唐寅从吏部出来,外面高士廉已经等候多时。
高士廉会陪同唐寅一起去见这些地方官派来的使节。
“送来的新皇登基贺礼不少,还有特别送给广阳王的,但岭南和湖广之地的……则没有动静。”
高士廉显得有几分担心。
大唐各地的太守中,有很多都是门阀士族出来的。
魏晋南北朝遗留下来的门阀士族制度,到大唐并未完全消弭,门阀出身的官员仍旧控制着大唐各地的政权和军权。
而皇帝更好像是个大的领主,要将各地的权力分封给地方家族的代表,以求天下之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