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
天逐渐回暖。
北方的战事也准备重新开启。
洛阳的朝廷一连几天都上朝,李治坐在他的龙椅上,仍旧不见长孙无垢,而每次都是唐寅坐在他旁边不远的位置上,听着大臣对朝事的议论。
唐寅作为大唐的摄政王,朝中大小事务自然是出自他的决断。
谁都知道李治只是个傀儡,但始终还是有一批忠于大唐的大臣。
“……若在四月之前开战,北方运输粮道将会有困难,今年的寒冬格外寒冷,运河才开凿不到三十年,难以运送那么多的粮草物资。”
“但如果不在四月前开战,难道要等北方的叛军有时间整顿吗?”
“这是为大唐着想,你们都在说什么?”
一群人在朝堂上争吵。
可能是唐寅最近对那些中立派或是保皇派的人没有过多的限制,使得朝堂上呈现出了百花争鸣的状态。
即便如此,唐寅也直接坐在那,闭着眼,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只要唐寅不爆发,这种争论还会继续。
李治目光热切望着唐寅:“广阳王,不知您有何高见?”
李治过了年,就六岁了。
还是很小,但好像开始多了一些主见,也开始学着去当一个皇帝。
这大概是没了爹的孩子要早当家,现在连他娘都不在身旁,虽然他还显得有几分胆怯。
“回陛下的话,臣并无高见。”
唐寅连眼睛都没睁开,就这么敷衍了皇帝。
下面的大臣感受到一股异样。
唐寅为何最近对朝中的争吵不闻不问?也没听说唐寅在催促胡崇明等将领开战?
难道说唐寅还有别的阴谋?
很多的不解,但有一点他们似是明白过来,那就是唐寅肯定有预谋针对某些人发起一场肃清,这可能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房玄龄走出来道:“户部年初核算的事,可还有问题?”
户部官员没有提出异议。
“既然如此,那谁还有事要上奏,没有的话……也该散朝了。”
房玄龄主动提出来。
以往房玄龄这个中立派是两边不太好的,但现在看起来他还有一定的价值,就是调和双方的矛盾,至少由他出来给个台阶让众人下,众人不会有大意见。
没有人回应。
房玄龄这才请旨道:“陛下,今日朝议已毕,还请您示下。”
李治用紧张的目光望着唐寅,这时候他可没资格宣布散朝,要看唐寅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发现唐寅仍旧闭目养神没有要干涉的意思,李治这才道:“诸位卿家,退朝吧!”
“吾皇躬安。”
在大唐,大臣会见皇帝并不需要下跪,众人看着李治在太监和宫女的陪同下往内宫而去。
唐寅还坐在那。
众大臣这才退出殿外。
……
……
唐寅从宫殿出来时,房玄龄却还没走,看样子是在等他。
“房老,有事?”
唐寅笑盈盈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当政者的霸道。
房玄龄叹道:“广阳王,最近你好像很少问政事,连北方的战事都没有推进之意,是不是……有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