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三听到云氏的话,刚才还气鼓鼓的抱怨不公平,这会却像泄了气的公鸡似的埋头不语。
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个五弟打小就是个读书的料,难保不会考中状元的那天。
他还指望日后跟着鸡犬升天呢,不能因老四的事得罪老五,刚才也是心里气不过而已。
田三贵暗中看着,心里不免有些好笑,这样的人做了官,不给百姓添祸害已是青天大老爷了。
既然云氏开口了,她也不指望这个娘们叽叽的五叔干活,没得日后落下把柄。
“那就有劳三位伯伯了,我给你们七天的时间,七天后我回来,要是房屋没修好,我定再来闹腾你们,那时候我可难保有现在的慈悲!”
她嘴上说着狠话,实际上也是想起到震慑的作用,免得日后三天两头的过来骚扰他们一家。
田大他们已经收拾好了,等在大门口,田三贵顺手将方桌上的碗筷全部拿走,家里都都被他们打砸成碎片,有现成的何必花银子。
直到田三贵离去,他们缓缓起身,老三赶忙出去查看损坏掉的大门,今晚别想安全的睡觉了。
最可悲的是,七天建好土房,好不容易把手养的白嫩,这下要变成操手了。
“真是可气,草房住不得他们了,土胚房她可真好意思开口!”云氏心中不快的碎了一句。
“哎呀我的被子呀,那可是我娘给我新做的呀,这个挨千刀的田三贵,她咋不去死呢。”
王氏进到自己耳屋,见床上的被褥一床不留,心疼的坐地痛哭,指着老天嘴里骂着田三贵。
秦氏还有刘氏各回房间,皆是一样的景象,同样是心如绞痛,哭骂着田三贵。
可当时她们在田三贵家笑的是多么开心,心里甚至是疼快至极,现在临到自己头上就受不了了?
田三贵不过是学着他们样子,还报在她们自己身上罢了。
家里没有睡得床铺,田老五一刻都不想多呆,与云氏草草告别后,又从她那拿走五百铜钱回学堂住去。
田老五的冷漠让几个做哥哥的心有感触,这个弟弟他日真的金榜题名之时,还能记得他们几个做哥哥的吗?
田三贵一家折腾了一夜,卷着大包小包赶去镇上店铺。
“娘,别哭了,事情都解决好了,咱们先在店里委屈几天,过些时日咱们就有新房子住了,土房可要比草房结实多了,再也没人能推倒它。”
张氏心里还有些放不下,田三贵收拾好床铺过来安慰她。
她是做梦都没想到老宅里的人这么坏,一点活路都不给她留。
说到底,她不过是体恤田老四,想着他在云氏手里过的艰难,所以才央求哥嫂打消彩礼的念头。
却不想那云氏得了便宜还卖乖,起初想着,云氏不过就是在村里说三道四罢了,心眼不会坏。
直到今晚,她才知道她错了,一个人的坏是永无止境的,只要她还恨你,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折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