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纪匪叫了一声。
陆施琅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打着哈欠换到了副驾驶,刚把椅背放下去,另一个人就贴了上来。
纪匪离他很近,眼眸里满是逼迫的强势,他一只手抵在陆施琅头顶上方,问道:“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陆施琅:“我的心理医生那里。”
“你的心理医生?”纪匪不禁皱眉,“你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
“我其实已经三个月没去了,因为觉得没必要,”陆施琅顿了一下,闭上眼睛说,“他姓吴,本名叫什么我已经忘了,自从他看不见了之后已经很少有人去咨询他了,我们两家平时关系也很近,我妈妈当时就是他给看的,然后可能是见不得他变得落魄,我就和他说我以后当他的病人吧,也算是给他找点事干。”
“……你可真是闲的。”纪匪坐了回去,准备发动车辆带他离开这里,“非得自己上阵,被人剖析心理很舒服?”
“我也不是每句话说的都是真的,所以他并不完全知道我的想法,不过也有说实话的时候……”陆施琅翻了个身,伸手拽住了他的外套的一小块衣角,把那一小块搓成团绕着指尖把玩,“可能是因为我潜意识里还是不愿被困住了吧。”
如果陆施琅刻意隐瞒自己的想法的话,吴医生只能察觉到他在说谎,但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所以之前吴医生即使知道陆施琅三观有些歪曲,但也没和他说过。
因为那时的他除了让他知道自己的不同之外,并不能对此采取什么有效的措施,与其说出来让陆施琅心里觉得难受,还不如等找到好的方法再说出口。
……如果他会觉得难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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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匪怔住。
他不知道困住陆施琅指的是什么,但是他有预感,陆施琅嗜睡,懒散,时不时走神,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他并不打算去探究这个原因。
“抱歉。”纪匪抿了下唇,“误解了你的意思。”
“没事,这又不是什么重要事情。”陆施琅松开他,又转了个身,枕着手臂,蜷起身子,面对着车门,“我再睡会儿……”
“嗯。”纪匪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他的事情。
他这才知道,原来陆施琅一直在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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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匪直接把他带回了家,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他坐起身,打了个哈欠,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才慢吞吞的下床,去了客厅后看到餐桌上放着一张邀请函。
陆施琅疑惑拿起,打开看了一眼。
是原白秋和萧曼文的婚礼。
“陆先生。”林信见他醒了便走过来说道,“这是原家让人送来的。”
“婚礼啊……”陆施琅想了想,突然间笑了一下,“那宁家也会去吧。”
林信跟了他多年,深知他此时的笑容代表着什么意思,“你想搞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