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纪匪去的早了一点，老大爷一直在等着他，看到他过来后立马把他招呼了进去。

老大爷：“我把视频找出来了。”

他把音量调大，两个人齐齐盯着这个老大爷手机里的视频，画面里的这个舞台有些像在海底。

深蓝色的灯光，四周正微微摇晃着的珊瑚海草，背后里的巨大屏幕里时不时会有鱼儿游过。

陆施琅身着一身深蓝色衣服，衣服上有些许的亮片，此时看起来有点像是鱼鳞，裤脚略微有些缩紧，将这一双笔直的双腿勾勒的有些许像人鱼的尾巴，而他脸上精致的妆容使得他看起来如同海妖，在还未开口唱歌的时候，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要融入这海底世界中，慢慢消散。

老大爷感叹道：“这场表演我当时有去看，那个场景简直太让人难忘了，陆施琅他把这首歌唱活了。”

“……

海底深处的黑暗

我曾在这里看到无数的宝藏

我曾在这里将无数人埋葬

我在这些人里找到了你，

以为你和他们一样，

但你抱住了我给我亲吻

对我诉说着爱意，

你说和我永不分离

于是我将尾巴割开

与你去往陆地

可终究你还是选择了逃离

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以为 你和他们不一样

……”

陆施琅轻闭着眼，唱着这首纪匪从来没有听过的歌。

听着听着，纪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写这首歌的人一定也曾败给过爱情，这其中的爱意，不一定每个人都能懂，但一定都能感受的到。

这个时候的陆施琅好像变成了歌曲里那只对爱的人求不得也放不下的海妖，虽然最后他变回了自己，但和最初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当台上的那双棕色眼眸看向镜头时，纪匪竟从里面感受到了痛苦。

究竟是唱的自己，还是太过投入？

“这首歌我没听过。”纪匪道。

老大爷解释说：“你当然没听过，这是当时音乐社团里一个很有天赋的学生写的歌，好像叫做《海妖》，这首歌听说对他的意义很大，不过也就被唱了这么一次，这个视频虽然有被人发出去，但是并不火……唉，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学校里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纪匪心里有些安心了，至少这首歌唱的不是陆施琅自己。

“厉害的人多着呢，不然咱们学校怎么会这么厉害，有个词叫什么来着，‘群英荟萃’！咱们学校就是‘群英荟萃’！厉害的人比比皆是！能说的上的就有好几个，都是些平日里总是招摇过市爱显摆的人，还有很多一些沉默低调的，知道的人也就少了。”老大爷看着视频里的陆施琅，轻啧一声，“这小子自从这次表演后可大火了一把，学校里好多人都在打听他，有好几次他都躲到我这里来了，我有一次就问他‘你竟然这么怕出名，当时为什么要参加比赛？’，你猜他怎么说的？”

此时的陆施琅身上落满了灯光，他无疑是最耀眼的那一个，视频里隐隐能听到周围低低的啜泣声还有惊叹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句热情的告白。

纪匪下意识的跟随着老大爷的话去想象那时的场景，那时候的陆施琅是不是也是像当年的他那样子，搬个小凳子坐在老大爷的对面，吃着这里的零食，和这个老人东扯西扯。

“怎么说的？”纪匪勾了下唇，好像还真有可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