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瞧着,内心一时之间五味陈杂。
这日、时冉临近八点都未有离开办公室的意思。
公司里的其他人见老板没走,也不敢下班,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坐在位置上。
想飞但是又不敢飞。
十点,时冉还在忙碌着,手在电脑键盘和桌面的纸张上疯狂来回。
一旁的秦思蕊连连续续给换了四五杯咖啡。
端着杯子出去时,恰好见到进来的死吴翰,吓了一跳。
“还不下班啊?都快十一点了。”
“你先走?我猜时总今晚也不会用车了。”
吴翰有些奇怪:“前几天也没这么忙啊。”
“习惯就好了。”
这日晚间,时冉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开时已经凌晨两点的光景了。
乍一抬眸,整栋楼都黑了。
而不远处的办公间里还有微弱的灯光亮堂着。
“思蕊?”
秦思蕊抬眸望向时冉:“怎么了?”
“你怎么还没走?”
“我怕你一个人在这儿有危险,陪陪你。”
时冉倚着门望着秦思蕊,有那么一瞬间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初出校门,青涩可人。
对工作并不清楚,但凭着一腔热爱能独自加班至凌晨。
彼时,她跟现在已经是不同境地了。
“回去吧!明早可以晚点来。”
这夜,时冉未曾归家。
大抵是知晓秦淑在。
回去可能会发生口角,索性就将这种可能性扼杀在了摇篮里。
好巧不巧的是,封擎宇这日忙着应酬。
酒桌上下来直奔医院去了,也没时间打电话查岗。
直至第三天,封擎宇从医院出来。
留了江小白在香港解决收尾工作,自己登上了专机回首都。
机舱里,空姐端了杯水递给封擎宇,凌夏坐在身旁望着封擎宇似是有些纠结。
封擎宇这顿香港之旅,可谓是元气大伤,起始那两日,本就熬夜熬的厉害,中间还飞了一趟首都,回香港之后又是两个通宵,随后上了酒桌。
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了。
这一顿操作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
这本事常事儿,游走在商场里的人谁没喝进医院的?
不说是什么光荣的事儿,真坐到酒桌上了,让人找到了由头,不喝不行。
而封擎宇那天晚上的酒,不喝不行。
上市这么高兴的事儿,大家陪着奔波那么久,在加上香港这边的合作商相约来庆祝。
铁定是逃不过的。
这会儿,封擎宇盖着毯子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偏偏凌夏那一副我有话要说但不知道怎么说的眼神疯狂的在他身上来回。
封擎宇心想,时冉说的没错,这就是个憨憨。
“凌夏,你要么闭上眼睛,要么给我滚下去。”
封擎宇冷声开腔。
凌夏一惊,颤颤巍巍开腔:“管家电话过来说,太太连续两日未曾归家了。”
男人紧闭的眸子倏然睁开。
靠在沙发上的人坐直了身子:“原因。”
凌夏捏着手机:“说是夫人前日早上寻到别墅,说了几句话,责怪太太让您劳累了,太太怼了回去,说您是为了外头的女人累的,就走了。”
“连着两日没回家,夫人气的不行。”
凌夏敢说?
不敢啊。
自古婆媳关系就是一大难题。
这怎么说都是人家的家事,搞不好被按上一个挑拨离间的名头,他不是很惨?
再者,凌夏也搞不清这中间的关系,
秦淑虽说早年间行事不利,但封董也只是将人往边儿上送了送而已,再无其他。
好几年相安无事,现如今也不知道封董是个什么意思。
不太敢说。
连管家这个在主宅的人都摸不清情况,他哪儿敢说?
封擎宇被凌夏三言两语弄的火气旺盛,气的直咳嗽。
伸手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机长的嗓音传来。
这人挂了电话。
三月五日下午,时冉跟韩影又在谈判桌上见面了。
且这次,二人之间的气氛并无上次好。
韩影咬死不松口,而时冉步步紧逼。
分毫不让的架势让韩影毫无招架之力。
“我相信韩判这几天不是没找过别的合作商,既然还回过头来跟我们做交易,就证明我们确实是有可取之处的,有可取之处还紧咬不放,这就是韩判的诚意?”
“还是说,韩判只是单单的不系那个输给我而已?”
韩影有一瞬间的炸毛,似是被人戳到了痛处,脸上表情一时间清白交错。
“时判觉得自己配吗?”
“我在不济,也算是时判的半个前辈吧?”
时冉看了眼身旁的合作商,唇边笑意不见:“德艺双馨才能称之为前辈,韩判这样的被众人质疑的杀人凶手,配吗?”
砰————韩影拍桌而起,望着时冉的目光颇有些怒目圆睁。
“一口一个杀人凶手,你有证据吗?”
“韩判那么激动干嘛?我不过是替大家发出合理的质疑,你说你不是杀人凶手,你有证据吗?”
时冉将问题轻飘飘的扔了回去。
韩影气的双眼通红。
“单笔价格我们不会变,如果不想合作就不要浪费我们时间,酒香不怕巷子深,我们不是没有合作对象。”
时冉看了眼韩影,收拾桌面上的文件准备站起来。
韩影过来一把扯开时冉的胳膊。
手背甩在身后的凳子上砰的一声响。
随即而来的是韩影低沉的警告声:“你不要以为你跟封擎宇结婚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时冉低眸看了眼捏着自己胳膊的狗爪子,伸手握住,暗暗发力:“你知道吗?人体脉络的经络之间,多的是不能下狠手捏的地方,捏了之后会有锥心之痛,比如——这里。”
时冉指尖发力,随之而来的是韩影的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