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冉不轻不重的恩了声:“去泡杯白茶来,泡茶的茶杯先用浓厚的绿茶过一遍,无须清晰。”
秦思蕊对时冉吩咐素来是照做,她虽然不明白这么做是为什么,但时冉既然说了,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她推门进去时,见韩振正站在会客室的沙发上,观察着底下办公区的同事们。
负手而立的模样,好似在统观自己的江山。
时冉站在门口,冷厉的目光盯着他,想起自己上辈子的种种不公。
落在身旁的指尖狠狠的蜷缩到了一起。
“韩先生。”
韩振目光从楼下办公区收回来。
缓缓转身望着站在身后的时冉。
“封太太,好久不见。”
时冉微微牵了牵唇瓣:“是挺久不见的。”
“韩先生今日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时冉行至会客室的沙发前,望着韩振的目光算是柔和。
“想找时判聊聊,”韩振的这声江判无疑是赤裸裸的告诉时冉,他今天是为了韩影的事情来的。
时冉靠在沙发上,及肩的长发随你的披散在脑后。
靠坐在沙发上的姿态有些悠悠的。有那么一瞬间,韩振好像在她身上见到了某个人的身影。
而那个身影的熟悉度让他有些愕然。
是他所不敢想的。
“时判对我们似乎有着莫须有的敌意。”
韩振开门见山。
他细细回想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从进不去婚礼现场开始,在到时冉抢走了韩影的案子。
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都不简单。
“我不明白韩先生在说什么。”
时冉卖关子。
韩振坐在对面,端详着时冉的姿态,从某种情况上来说,时冉代表的是封擎宇。
若是往常他的手段早就用出去了,可此时此刻他面对的不仅仅是时冉不仅仅是时家,而是她身后的封擎宇。
“韩影若是做了什么得罪时判的事情,我们可以赔礼道歉。”
韩振自认为这句话说的极其有诚意。
毕竟他今日是为了道歉来的。
“既然韩先生这么诚意,那我也就直说了,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可以解决的。”
“你————。”
门口的敲门声打断了韩振,秦思蕊端着茶盘进来,将两杯茶放在二人跟前:“杭州白茶,韩先生慢用。”
时冉目光从他面前的茶杯扫过去,淡淡袅袅的端起杯子抿了口茶。
“时判不妨直说。”
时冉浅勾唇:“韩先生今日来这里之前问过韩判前因后果了吗?”
“外人口中的前因后果并不值得相信,我今日来是诚心诚意的想跟时判握手言和。”
言外之意,不管韩影做了什么事情,他今日来都是为了道歉来的。
时冉清了清嗓子,缓缓启唇:“这世间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握手言和的。”
韩振一愕。
他不是没有去找过时腾,但时腾给出的回应简单粗暴。
时冉现在是封太太,不是时家女的身份。
这其中的身份就好比古代豪门世家大族里面嫁进皇宫里当娘娘的身份是一样的。
时腾没这个能力来言语什么。
所以才有了今日他亲自登门的这个事情发生。
韩振端着杯子的关节微微紧了紧:“韩家与时家在某种关系上而言也是盟友关系,时判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首都这个圈子说大不的说小不小,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中间的阴阴阳阳弄不好是要牵连许多人的,我相信时小姐也不想看到那个局面吧?”
韩振这番先礼后兵的操作让时冉哑然失笑。
劝和不成反警告?
妄想让他识相点,知难而退?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将时小姐三个字咬的及重,可不就是在警告他吗?
牵连?
时冉在就知晓了。
时腾在这件事情上必然有所出力,即便不是受益人也是帮凶。
表面上跟韩振无任何牵连,但实际上都是蛇鼠一窝的东西。
面对如此场景让她顾全大局?
她时冉何时这般菩萨心肠了?
“韩先生是在警告我?”
韩振纠正她的措辞:“是在告知境况。”
“谁的境况?韩家的?还是时家的?还是我的?”
时冉追问。
不待韩振回答,她又道:“如果是韩家的?跟我有何关系,倘若是时家的,你觉得一个被送出去联姻的女儿对家族能有多少感情在?我自己?”
她冷笑了声:“韩先生觉得我的境况堪忧吗?”
韩振脸色倏然阴沉。
盯着时冉的目光带着几分看不破的冷沉。
心中思绪翻涌。
时冉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封擎宇在身后给她当靠山,韩振肯定早就弄死她千百回了。
“时小姐要感谢自己嫁了个好男人。”
时冉轻蔑的笑声传出来,她先是低眸看了眼手中的茶杯,修长的指甲在杯璧上缓缓敲击着。
“韩先生这话,纯属狗拿耗子。”
多管闲事儿。
“秦助,送客。”
时冉的呼唤声从会客室响起时,秦思蕊推门而入。
望着坐在沙发上的韩振,伸出手道了个请字。
韩振冷哼着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坐在沙发上的时冉:“希望时小姐不会后悔自己今天的做法。”
“韩先生慢走。”
“我也奉劝韩先生一句,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韩振猛的转身,行至门口时,莫名觉得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前行至门口时只觉得脚步有些虚浮,身形有些摇晃。
明显觉得头重脚轻,有些站不稳。
但碍于此时站在时冉的地盘上,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他在此时露出异样。
行至楼梯口,韩振脚下一软,一头栽了下去。
从二楼摔了下去。
整个办公区的人在震惊中看着这位中年男人一骨碌的从二楼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