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第二件事情是不是第一个人做的,总有人能让它是一个人做的。
这日傍晚,时冉象征性的去医院检查了一番。
封擎宇始终都未曾出面。
直至归豫园,秦思蕊尚未将车停稳,就看见这个财阀大佬穿着一身米白色家居服站在院子里逗猫。
在她的印象中,鲜少有男人可以将白色穿的那么出挑的。
而封擎宇,显然是这极少人之中的一个。
男人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站在四月的艳阳里,与两只猫欢快玩耍。
她看着时冉下车,迈步向着男人而去。
后者将握在手中的狗尾巴草换了个方向,伸手搂住时冉,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瓣,而时冉踮起脚尖回应他。
画面温情的让她这个局外人颇为羡慕。
须臾,时冉从他手中接过那跟狗尾巴草,接替了逗狗的工作。
封擎宇许是感受到了秦思蕊的目光,望向她点了点头。
秦思蕊坐在车里,回应他的招呼。
这是2010年四月,秦思蕊的第一印象是这二人的恩爱。
在往后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当中,她每每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都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劝劝时冉。
“安排妥了?”时冉拿着逗狗棒站在封擎宇身旁,浅浅的询问。
“妥了。”
“也不知道那个老东西是不是他的对手,”时冉万般担忧的来了这么一句。
封擎宇浅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即便不是,吃亏的也不是你。”
这夜,时家老宅里气氛低沉。
一如外界所言,韩家老爷子早年间在的段位是极高的。
不过是现如今年级大了,隐退了罢了。
“你养了个好孙女啊。”
韩老爷子开口就是一句冷嘲热讽。
时老爷子虽说年轻时位置也不低,但比起韩老爷子还是差了一些,所以今天当韩老爷的这句冷嘲热讽说出来时他毫无反驳之力,只能陪笑脸。
“大房那一脉,各个都是逆骨。”
“韩老您是知道的。”
“我知道是一回事,但他胆敢动我韩家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韩老爷子的话语并不客气,更甚是带了那么一些威胁的味道。
时老尴尬不已:“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们实在是不清楚,但如果韩老需要一个解释的话,我们可以让时冉过来给您答复。”
过来?
站在韩老爷子身后的管家听到这句话,微微抬眸望向时老爷子。
从他今天跟时冉交锋看来,时冉似乎并不在乎江家这位老爷子。
“那我等着,”韩老脸色冷怒。
时老爷子的电话还没出去,门铃被人按响了。
曹许前去开门,拉开门赫然见封擎宇身旁的方池站在门口。
望着先是毕恭毕敬的弯了个腰喊了声曹管家。
“凌特助这是?”
“我家先生让我来接人,”凌夏语调不卑不亢。
曹许疑惑:“接谁?”
“韩老。”
凌夏的嗓音不大不小,屋子里的韩老自然是听见了。
侧身回眸望着门口,嗓音不低:“是谁?”
这么猖狂。
“韩老,封董让我来请您走一遭。”
凌夏跨步进屋站在玄关处望着韩老爷子。
旁人他不知道,但这个封擎宇——————。
他不能不知道。
晚间八点,韩老爷子被带进别墅地界。
车子一路顺着盘山公路上去,蜿蜒的路灯像极了护城河上的遇龙灯。
山林之间的别墅是这个时代的象征。
是封擎宇权利的佐证。
这个年纪轻轻就坐上高位的人,背景远不如旁人看见的那般简单。
会客室里,灯火摇曳,封擎宇靠在沙发上拿着一本书靠坐在沙发上,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给他添了几分柔和。
韩老爷子进来时,两只狗跟得了命令似的从他脚边窜出去。
吓得他汗毛耸立。
年岁不小的心脏疯狂调动着,站在原地喘息了好久才平稳下来。
而封擎宇,看着站在门口惊魂未定的老人,倒也没有起身的意思,伸手合上数目,坐在沙发上,凝着他。
如同上位者,带着些许睥睨众生的冷漠感。
“韩老,请。”
凌夏的这声请带着催促的意思。
韩老爷子迈步进去,坐在封擎宇的对面,凌夏适时的端来茶水摆在他跟前。
老爷子低眸看了眼茶几上的水杯,唇角牵起一抹哂笑:“封董的茶,老爷子我不敢喝。”
这话,无疑是在内涵。
内涵时冉的一杯茶险些送了他儿子的命。
“有求谋,才有手段,韩老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我所求的吗?”
封擎宇这话的弦外之音是我对你有求,才会想办法对你用手段。
一个两手空空的人可不值得他去费尽心思。
“封董这话的意思是封太太做这件事情并非没有动机?”
封擎宇不急不缓的端着咖啡抿了一口。
“那劳烦韩老说说动机是什么。”
韩老爷子凝着封擎宇的目光带着阴冷。
“年轻人,太猖狂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封董觉得呢?”
封擎宇似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猝然失笑,爽朗的笑声让凌夏心里跟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似的。
“猖狂?”
“韩老想在我跟前立威严?”封擎宇仍旧是那副轻蔑的摸样。
“首都的天不是四十年前的天了,韩老想用曾经的身份压我?你不看看现如今谁才是主宰,”砰、男人将手中的杯子不轻不重的搁在桌面上。
目光带着微怒:“我封擎宇的女人,可轮不到你来欺负。”
“韩家出了个韩影就罢了,现如今还来个韩老,女人间的勾心斗角我就当是小姑娘们不懂事了,韩老半截黄土入身的人也这么不懂事?”
“封董这是要将屎盆子扣在韩某头上了。”
他算是明白了,封擎宇今日请他来,是为了算账的。
“韩老敢说自己问心无愧?”
“满口为国为家仁义道德摆在桌面上,实际上肮脏手段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