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爱一个人，是不会去狡辩的。

会不屑，会无所谓。

根本不想为了这样的人浪费过多时间。

言语有多长，情感有多深。

她对吴柏，还是有感情的。

本来还想长篇大论的梦瑶，突然之间想起时冉说的这句话，猛然之间就不想狡辩了，好像所有的言语都化成了无声的叹息，对于吴柏这个人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吴柏的话没有得到回应。

他只听见晴川叹息了声，然后将手中的文件推开他：“签字吧！刘总还在等着。”

“晴川——。”

“签字吧！”她仍旧是这三个字，冷漠的没有丝毫感情。

“晴川——。”

吴柏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的姿态让晴川不想在言语。

“我买了明天回家的机票，往后一周，我的工作都由赵秘书来代替。”

要走？

吴柏心里一惊。

“去哪儿？”

“下周是我爸的忌日，吴总的周年庆请柬不是已经发出去了吗？”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参加公司上市日期的周年庆。”

吴柏当然知道。

公司上市的日子就是她爸的祭日，这种时候如果让她来跟着大家一起普天同庆，实在是太过残忍。

“抱歉。”

“不必。”

这夜，晴川从吴柏别墅离开。

门口见到赵飞，同他轻声交代些许注意事项。

并告知跟吴柏相处时候的一些细节问题。

赵飞静静听着，且听这话的言语不是简单地说两句，而是想将所有的事情都向他交代清楚，赵飞听着，浅笑道：“川姐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在进行辞职交接。”

晴川心里一惊。

“别瞎想，我交代你的事情都记清楚了。”

“后续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在这一周之内联系我。”

赵飞点头：“好。”

十月底，天气微凉。

时冉穿了一身高领打底衫挽着头发在收拾东西。

因着时判身份的关系，姜琦买的那套公寓已经不能住了。

时冉本想去酒店将就几天等买完房子之后再说。

没想到的是封擎宇在她公司附近买到了栋别墅，早年间就已经装修好了。

现代复古风。

屋子的家具都是新的，只是灰尘有些大，时冉正在弯身收拾。

当然、除她之外还有请来的家政公司。

这场大扫除从下午一点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

期间，时冉接到晴川电话，询问能否见一面。

时冉应允，且给出了地点。

八点半，家政公司正在进行收尾工作。

门铃响了，她前去开门，就看见晴川抱着一捧花站在门口。

且这捧花，一看就价值不菲。

“来就来，还带花？”时冉弯身从袋子里抽出干净的拖鞋给她：“新买的，还没拆封。”

“乔迁之喜，不能空手来，不吉利。”

“你少来，”时冉笑着言语了句。

“我看你是为了来庆祝我离婚大喜的。”

“不存在，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二人笑着打趣儿。

晴川进来抬眸打量这栋别墅，而后徐徐展开话语：“这栋房子，是封董当时从一个港商手中拿过来的，那位香港客商当时与集团有合作，但合作中途资金链断了，且没有能力偿还外债的债务，于是将这栋刚买还没来得及装修的别墅抵押给了封董，当时这栋房子对外的售价是三个亿。”

“到底还是封董，出手就是大方。”

时冉笑了笑，让晴川将花放在茶几上，自己进去倒了杯水递给她：“将就将就，刚搬进来，什么都没有。”

“封董还是细心，这里去你公司，拐个弯就到了。”

“你今天来一口一个封董，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替封擎宇做说客来了。”

“不至于，”晴川浅笑回应。

“你先坐。”

很显然晴川今天来得不是时候，讲义很忙，忙着带着家政阿姨搞卫生，封擎宇给了的这套别墅实在是太大了，楼上三层地下一层，十几个人高了十来个小时。

才刚刚收尾。

半小时后，时冉送走了家政阿姨。

才做到晴川对面。

黑色打底衫上斑驳一片，东一片灰西一片灰。

“我感觉我又看到了时判，这种粗活儿时冉肯定没干过。”

“但时判应该干过不少。”

时冉浅笑了声：“何止，在边界我还在死人堆里扒过尸体。”

“你觉得是时冉好还是时判好？”

“就你此时的人生体验而言。”

时冉看了眼晴川，她当然知道晴川今天来找她，不仅仅是单纯地来庆祝她的乔迁之喜的。

从她的言语当中来看，也不是为了吴柏来打探什么消息的。

“每一个个体存在这个世间都有好也都有不好，得到与失去必然是相辅相成的，客观地评价，如果有第三个机会给我的话，我应该会选择第三个机会。”

晴川笑了声。

端着杯子望着时冉，斟酌了一番才开口：“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