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他无暇顾及这些。
满脑子都是老爷子的那一句没回来。
“您确定?”
老爷子横了一眼吴柏:“我只是耳聋又不是眼瞎,有什么不确定的?你这小娃娃,来这么多回了,跟晴川到底是什么关系?”
吴柏:........“我是她老板。”
“老板?我可没见过哪一个老板从首都不远万里跑到这个穷地方来的。”
老爷子靠着墙根晒太阳。
说着,闭上了眼,似乎不想与吴柏再聊什么。
吴柏:.........
他从村子里离开原路返回,给赵飞打了通电话:“去查查晴川在哪儿。”
“晴姐不是回家了吗?”
“没有,”吴柏正在往村口走。
从晴川家到村口也不远。
但是七拐八拐地下去也不近。
他收了手机往下走时,天色倏然一黑,头顶上的暴雨哗啦啦地倒下来。
避无可避,吴柏四下观望着想找个地方躲雨。
没想到,无一处可躲。
北方的屋子都自带篱笆院子,若是想进屋檐下躲雨,得推开别人家的篱笆院子进去。
索性,吴柏抬脚小跑着往村口的车而去。
西北下起了雨,那路啊!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一个不注意就是一脚泥巴坑。
若是当地人,跟这泥巴坑战斗了几十年尚且还有几分本事避开。
若是外地人,一脚一个泥巴坑,中奖的速度堪比下饺子。
吴柏跑到车前刚准备拉开车门进去,倏然——雨停了。
他抬眸望天,冷不丁地爆了句粗口。
刚想上车,一声旱天雷在天上滚滚而过。
(好想写劈死他算了啊啊啊啊!)
跟着一起来的司机见吴柏裤腿全湿泥巴,有些忍俊不禁:“这边的天就是这样,一时晴一时雨的,阵雨转瞬即逝可能一会儿就是大太阳,吴总上车吧!”
吴柏低头看了自己的裤腿,脸色颇黑。
刚接完吴柏电话的赵飞还没来得及去查晴川的事情,吴柏电话又过来了。
“吴总。”
“让西北这边分公司的老总督促一下把晴川老家的路给修一修。”
“啊?”赵飞有些愣住了,修路?
“修路,听不懂?”吴柏气焰高涨。
坐在车里抽了几张纸巾出来弯腰擦裤腿上的泥巴。
一肚子火。
“以谁的名义呢?”
“难不成以你的名义修?”吴柏火气旺盛,赶了大半天的路,淋了一身雨,还踩了一脚泥巴,这狼狈的模样不禁让他想起了多年前。
那种暗无天日看不到尽头的日子。
赵飞心里一抖:“我明白、”
吴柏挂了赵飞电话之后的第二个电话便是打给晴川。
而这会儿,时冉坐在餐桌上端着一碗面。
晴川坐在沙发上思考时冉刚刚说的那番话。
时冉听闻电话响,不用猜都知道是吴柏。
她眼见晴川看了眼而后将电话挂断。
时冉漫不经心地嚼着面条:“不接?”
“你不是希望我不接?”
晴川反问。
时冉撸起碗里的面条吹了吹:“跟我没关系,你接不接吴柏电话全凭你自己心情,
我充其量不过是你在做人生决定的时候,给你推荐另外一条路而已。”
“我说的那些话,最多只能成为你人生当中的某一个岔路口,而吴柏才是你人生的主干道。”
“你跟封擎宇到底在谋划什么?”她还是想不明白。
始终觉得事情不如时冉说的那般简单。
时冉呢?
抖了抖手中的面条送进嘴里,说了两个字:“谋生。”
吴柏这天,电话没打通。
不知道是因为太有自信还是因为什么,这通电话再也没有第二次。
……
“先生,小太太到家了。”
凌晨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机递过来。
照片里时冉正坐在餐厅上端着一碗面缓慢地嚼着。
封擎宇看着照片良久,心中郁火难消,但又没有办法:“晴川还在?”
“还在。”
封擎宇头疼。
他要是半夜想翻个墙进去还得顾及一下外人。
烦躁,实在是烦躁。
“吴柏在哪儿?”
“据说是去甘州了,”凌晨这日,跟着封擎宇应酬完。
眼下正跟合作商道别,二人走在空旷的院子里向外面的停车场而去。
“孬种,女人都要跑了,还他妈天天跑那种穷乡僻壤颠簸,去把吴翰抓着打一顿。”
凌晨:………
“找点麻烦让他赶紧滚过来,把晴川从别墅接走,老子自己老婆都管不住了,还管他的女人。”
“管完他弟弟管他女人,他怎么不喊老子爸爸呢?”
封擎宇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明明刚离婚,却活脱脱的跟丧偶很多年似的。
凌晨:………凌夏说的没错,最近封董的邪火很旺盛。
“跟阿姨说,中药不能断。”
“让她好生将人伺候着,伺候好了少不了她好处。”
“我这就吩咐。”
封擎宇抽了根烟出来,凌晨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
微眯着眼吸了口烟:“吴柏最近跟张副市很近?”
凌晨将打火机塞回口袋里,他回应:“是,据说前几天张副市的女儿找人把晴川打了,还是被温子期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