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选择见面的地方，就在刑警队附近的一个餐馆，秦放跟周景言聊清楚后，就回办公室将这个案子的卷宗带了过来。这个案子只能算做一件陈年积案，保密等级不高。

受害人一杜志国是一位头发白了大半的体型微胖的即将退休警察，整个人看上去笑眯眯的，完全没有秦放他们这种刑警给人的压力。

“他以前做什么工作的。”周景言指着桌子上的照片，有不少都是生活照，穿着日常的便服在人群中穿梭，但是她感觉他的眼神和平时跟家人合影的时候，很不一样。

“老杜以前是个铁路警察，按照他以前的同事说法，就是每天见过的人可能比有些人一辈子见过的人都很多，他这个人有个特点，眼神很毒，所以后面调到了反扒大队，你看到的这些照片，都是他的日常工作，在人多密集的场所，抓扒手呢。”

周景言的日常生活状态几乎为零，只能在秦放的描述中去想象，这个看上去一米七五，毫不起眼的男人，穿着汗衫，但是双眼就像雷达一样，扫描着身边的每一个人，看谁鬼鬼祟祟的准备作案。

“我后来走访了他以前工作的派出所，都说他眼神犀利的很，抓扒手一抓一个准，但是平时为人很随和，跟同事关系都不错，他们都认为，他经手的扒手人数起码几百，但是这些人最多送进去关几天，很多还是属于多次进宫的。当时他们也暗中调查过，认为老杜这个吧，做这个行业肯定结仇，但是远远没有到上门去杀人的程度。”

周景言点点头，对杜志国的生平有了一个比较立体的了解。

“老头爱吃鱼，那天老太太就是去市场买新鲜的鱼去了，平时的休闲活动就是打打太极，有时候和老朋友去水库钓钓鱼。”

“他儿子呢？”周景言先拿起杜军死亡现场的照片，这张照片视觉看上去相当血腥，一个高大的强壮的男人正面朝上平躺在床上，喉咙上有一道狰狞的口子，皮肉都翻了出来，血从床上流到了地下，身上穿的白色体恤上，直到胸口部分都是血。

周景言皱着眉头看来了看。秦放观察了她的表情，这个女人一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哎要不是这两人出身富贵，弄到他旗下来当警察多好。

周景言又拿起杜志国遇害的照片来看，相对于杜勇，杜志强的遇害现场，多拍了好几张，血迹从沙发一直蔓延到他儿子的卧室方向，血迹也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