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感觉到赵希好像有所迟疑，“不妨直说。”

赵希搓了搓手，“哎，我这样简直是得罪同行。”

秦放看着他，“这种伤天害理的同行，不要也罢，枉顾她人性命，应该也会被你们通道之人所不齿吧。”

“不错，这个杨教授既然是之前那位老道士的徒弟，那么其实最开始他也算是方外之人，秦队长，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世吧。”赵希问道。

“知道一点。”

赵希的父亲就是朱凤琳手下的猛爷收买的货车司机，但猛爷怕夜长梦多，事成后杀人灭口不说，甚至连他的一家老小都不放过。

“我的师父，是在水池里救了我，我在世上当时没有任何亲人了，现在的世道不比以前了，家家户户的孩子都金贵，很多带在身边的徒弟都是苦命孩子。”

“你想说，杨青山的真实身份也是？”秦放像是想到什么。

“你是想说？”

赵希点了点头，“我早些年跟着师父到处游历，也见了不少的同道中人，除了那些道观、本来就在名胜古迹处，不愁生计也不愁后继有人。大部分像我师父这种小门小派的，都是自己去找业务赚钱谋生，但是祖宗的基业总是要传下去的，但是现在，你说，哪里有那么合适的孤儿？又怎么会办的到领养手续？所以...”

“所以，大部分的孩子还是买来的被拐走的孩子。”

“所以杨青山18岁以前的记录几乎一片空白，不仅因为他的身份是从那时候伪造的，还是因为，本身他的身份也见不得光。”

“其实在我们同道中人，顺势而为骗钱的多，但是真正伤天害理的人还是少数，我之前和师父一起，就见过有道友买下了人贩子准备作为乞讨工具，也就是准备弄残废的小孩当学徒。”

秦放点了点头，“我会顺着这个去查，也会酌情处理。”

“你跟你师父走南闯北那么多年，知不知道当年布阵的人是谁呢。”

赵希停了一下，“我师们算是有传承的，也就是有点真本事的，我师父常说，大道万千，不可强求。但是他也不喜欢参加什么业界的会议，也不喜欢拉帮结派，跟周景言她们师门一样，都是被边缘化的了。”

“道教协会？还有这种？”

赵希笑笑。“当然，是人的地方就有组织，里面还有各种职务，等级。”

“走，我们去暗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