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天生感性敏锐,很多事情不是看不见而是不相信,而一旦从内心开始瓦解,那些曾经遮住自己双眼的细枝末节就开始自动的拼凑出来。
她不是头一次生育,明明,两个孩子在肚子里的胎心之前都是好好的。
明明,圣心医院给出的待遇在全国也算是头筹了,她的妇产科医生在她生完孩子之后还是因私事回了国。
明明,她心里觉得什么味父亲延寿之事之事无稽之谈,但那时因为被告知孩子活不了了,心慌意乱,就默许他去办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们现在又在商量的时候什么,另外一个孩子,八字相同?难道说的是修筠?
张若璞将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到底是为了什么,害死了一个自己的孩子不够,还要另外一个?
张若璞决定把这一切都搞个清楚,周景言在梦中,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聪明,她不动声色,顺藤摸瓜,通过沈信鸿身上沾染到的不同的香水味,再根据蒋海所开的车的记录,敏锐度 觉察到了沈信鸿在外面不仅有一个女人。
她双手交叠在小腹上,一个人坐在那家小小的戏院里,上面一个年轻的女人唱着哀婉的戏,她其实并不在意她唱了什么,她只是想有一个地方,脱离她的家庭,她的社交,有一个陌生的角落,偶尔露出一点真情实感的地方。
周景言被张若璞心中那巨大而模糊的悲伤给震慑住了。她已经人在中年,虽然出身富贵、天资聪颖,父母疼爱、夫妇和睦、儿女双全,看上去一切都花团锦簇,但她知道,这花团只是给外人看的,内里已经黑了。但是她不能告诉她的父亲真相,怕年迈的他承受不住,自己的儿女也不能告诉,因为他们在她心中,永远是被保护的,自己的朋友,也说不明白,因为隔岸观火,始终是隔着的。她只有靠她自己,消化掉内心的悲伤,再思考着出路,然后走出去。
那个声音婉转的唱戏的女人很有眼色,看她一个人沉默不语的时候,唱完就走,也不会走下来道谢寒暄,只是在台上鞠个躬就走,有时候,张若璞就在这个小戏院里坐一下午,一个人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