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胡伯要陪同的好意,安泉一个人走出王府,在紫府大道上慢悠悠地走着,突地就感觉到几股气息神视而至,但以他们的御刀境界根本无法看透安泉之虚实,看不透,他们只当安泉是一普通少年,且以为是哪个下人家的孩子,就放过了。
方才来时都没有人在暗中窥探,怎么瑞王病刚好,就有人前来监视?看来“关心”瑞王的人可真是不少。
瑞王赵焯中的乃是冥火之毒,安泉并没有说出来,先天火灵之体者乃是大周皇帝武元极,也只有他才能炼出冥火之毒,害赵焯之毒应该是由这大周皇帝手中流出的,这其间还不知道又有什么牵扯和阴谋,安泉只是来给瑞王瞧病的,可不想再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上身。
拐出紫府大道,在一条大街上,安泉突地就瞅见了两个“熟人”,真是暗叹,这世间说大也不大啊,与自己有着恩怨纠葛的人为什么总是能这样偶遇到。
对面走过二人,赫然是那闵三元与沙聚海,这舅甥二人显然刚灌了点黄汤,有些醉态。
自大梁熹王梁汝谋反失败,车骑大将军闵冲由于当时是摘身于外,所以被梁帝梁津是一贬再贬,后来闵冲可能是怕被皇帝给杀了,干脆弃官举家逃离了大梁国再不见踪影,如今看来是隐匿在了这大赵国了。
闵三元当时与古天运勾结,还诬过安泉杀人,而沙聚海亦是被古天运指使,曾弄了条人大腿想陷害安福酒楼,结果被安泉奉送回去,把这厮都快生生吓死了。
不过闵家可谓也是遭到报应了,落得了个丧家之犬的下场。
说是舅甥,沙聚海比闵三元也只大个几岁,当时在大梁城中,这二人可是沆瀣一气,没少干欺男霸女的坏事,如今可谓是没落了,仓皇逃离大梁,来到这大赵城中当起了缩头乌龟,可谓是憋屈的很。
闵冲来到飞燕城中,成为洛王赵煊的供奉,甚至于改名为文中,更是严厉警告这俩人不要为非作歹。
今非昔比,这俩人也知道,但以前纨绔惯了,花银子似流水,现在是紧巴紧,不能花天酒地,把这俩货是难受坏了。
今天二人到外边吃了点酒,商量着怎么能捞点银子花花,可不投资,怎么能受益?
闵冲知道这俩人不学无术,以前有车骑大将军的身份罩着,他们干什么,别人给面子,现在已无特权,自然不会给他们银钱投资打水漂。
二人喝酒着,商量着,决定铤而走险,他们实在是过不了一月只有一两银子花销的“苦日子”了。
不投资的“卖买”,无非就是偷抢,但风险挺大,万一被逮住了,难免要被臭揍,还有就是“骗”了,骗子往往凭着一张嘴就能骗的人倾家荡产。
但骗术也不是一般人能骗得了的,得会骗啊,比如眼前就走过来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如果能骗地把他卖给大户人家,怎么也能落个十几二十两银子吧,看他衣着寒酸,估计也是穷困人家,这样的人许下诸多甜头,就很容易被骗。
于是闵三元与沙聚海对视了一眼,就心领神会的拦住了安泉。
“这位小兄弟,看起来好生眼熟啊!”闵三元微笑地搭讪道。
安泉一愣,这丫认出俺了?
但看表情不像,看看他想干什么吧,于是笑道:“俺看你也很面熟。”
“哈哈,是啊是啊,真是一见如故,小兄弟是这飞燕城中人吗?”
“不是,俺就是来逛逛,见见世面。”
哦,闵三元闻言顿然是眼光一亮,沙聚海搓了搓手,笑道:“城里多好,瞧瞧那些人的衣着,都是上好的绸缎,每天都是吃大鱼大肉,看看他们,个个肥头大耳,多富态啊,小兄弟想过那样锦衣玉食的生活吗?”
安泉很想知道他们想玩什么,于是很配合的连连点头。
“我家有位亲戚,就是这城中的大户,他正想雇佣几位精干小厮,每月的月钱都有二两银子,还管吃管住,若干活干得好,另还有赏钱。”闵三元很热情地推荐道。
安泉突地就知道这俩人想干什么了,是想骗地把他给卖了,换银子花,看来这俩货过得并不怎么样,竟干起了这下三滥的勾当。
想想也是,当时闵冲为了避事,两不相帮,匆匆带一家“巡查”边关去了,家财都留在了青杭城中了,谁想梁津一举平逆,失算的代价是他被一贬再贬,最后举家逃亡,自然是手中银钱不多了。
原来是想骗地卖掉本公子换钱花,哼,人不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