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在院躺不到两天就催促着李彦带他回家。李彦认为李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想他继续安心住下去。但经受不住李禹的软磨硬泡,李彦隔天就带他回家。
“就算出院了也要好好休息知道没?”李彦轻轻地抚摸着李禹的脸,眼底含着温柔的笑意。
“知道了。”
李彦看着他躺下才安心离去。
待李彦走后的几分钟李禹才起身。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封折了又折的信。
那是贺子琅来看望他那天趁李彦不注意偷偷塞到他的枕头下的。
他察觉到那会刚一进门的贺子琅神情不太对。一看到他醒了,贺子琅脸上就流露出激动万分的情色。
按理说自己寻短见能活下来,旁人必定是会为自己感到开心的。
但毕竟自己跟贺子琅不熟,况且从商的人向来会伪装自己的情绪。
可当贺子琅刚看见自己醒来的那一刻,眼里闪过的仿佛是希望的光芒,由于太过于明显就被他注意了下来。
接下来他的举动更让李禹觉得讶异,为什么要偷偷往他枕头下塞东西?还对他使了眼色,生怕李禹看不到一样。
李禹知道他要跟自己说的事必定关于李彦的,因为自己和他们的连接点就是李彦,李禹动动脚指头就能想得到。
是有利于李彦的?还是针对于李彦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但此时就是不能让李彦发现。于是他没打算当场拆穿贺子琅,而是选择留下这信封。
他原本想趁李彦不在的时间看的,可这一天下来,李彦都把自己盯得死死的,哪怕上厕所他都要跟随着自己一起!
李禹本想支开他,让他出去买东西给自己,谁知道他一个电话就招来保镖帮他去跑腿。
李禹也没再找什么借口去支开他。
他不想找,是因为李彦生性多疑,自己再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找理由赶他,是会让他有所察觉的。
现在磨到回到家了,才有机会去看这封信。
说来也奇怪,李彦为什么一送他回来安置好后又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是工作忙吗?应该也是……
毕竟照顾李禹那几天,他除了受李禹的要求去买蛋糕后就好像都没离开过病房了吧?
脑海中浮现自己刚睁眼看到李彦那个憔悴的脸色,李禹的心脏难受得一抽一抽的。
李禹拆开那封信,印入眼帘的字体让李禹刚有一点起色的红润脸蛋一下子变得煞白起来。
他的心跳的极快,震惊、恐惧、难受等等的各种晦暗情绪成了裹住心脏的一张黑网,逐渐收缩痉挛。
“这么说,彦哥他……”李禹拿着信件的手臂无力地垂下。
他双眼红通通地呢喃着,“怎么会这样……”
——
一处偏僻的地段,周围全是树木,狭小的道路上也没有什么车子来往。
山腰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双手双脚被绑着,头也被黑布蒙上了。由于嘴巴被胶布粘得死死的,没有一丝缝隙开口说话,她只能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害怕地朝面前的男人磕着头。
保镖们似乎受到了个指令,将女人头上的黑布拿掉。
重见光明的女人见着李彦更加地恐惧着。
她两行浊泪流下,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身体也剧烈地扭动着,似乎想要跟李彦说什么。
保镖受到李彦的眼神示意,走上前一把将女人嘴边的胶布粗鲁地撕开。
“啊啊——”
纯黑的胶布上那女人的嘴边的唇毛和唇上的口红也一敛干净,疼得她大叫起来!
嘴巴一得到自由,她就开口向李彦求饶道,“彦总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哦?”
李彦婉转着华光的墨色眸子冷冷地打量着她,身材本来就比常人异常高大的他站在女人面前就犹如一座巨山!
“对不起!对不起啊彦总!我不该,不该背叛你的!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才会这样。”女人痛哭流涕地说着。
李彦没有说话,她轻微地勾着唇角,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冷冽的目光一寸寸地打转在女人的身上,仿佛要将她的血肉剜出道口子!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我爸爸生病了急需一笔巨额去动手术才能活下来,而陆总他说他能帮我!只要我帮他塞信给禹少,再将禹少的手机放在您会看到的地方。
事成后他不仅能帮我把手术费给交了,事后还能给我一笔钱让我好好生活……我原本是不想答应的!可是,可是我的爸爸他真的需要医治啊!求求您体谅下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心情吧!!”女人红着眼拼命地解释着,流出的两行鼻涕缓缓落进嘴巴里。
平时那么爱美的她,此时在这危机关为了活命她也顾不得这么多形象了。
“呵呵……”李彦听完女人的解释不由衷地冷笑。
要是真如同她所说的那个样子,他还会念及她为李家干活多年而推辞她,不会再找她麻烦。
可偏偏不是啊……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不肯道出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