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哥……”李禹轻唤了声把正在想事想得出神的李彦给吓了一跳。
“小禹?”李彦躺在他旁边小小声地叫了他一下,发觉李禹并没有醒过来,还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
“彦哥…”睡梦中的李禹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都是一副上扬的弧度。
喝醉酒时躺在床上的李禹睡觉时一点也不老实,动来动去地把胸膛前的两颗扣子都已绷开,红润的双颊仿佛夕阳余晖般绚丽迷人。
“乖乖,该改口了。”李彦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
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都格外地挑人心弦,“该叫老公了。”
梦中的李禹被上帝所牵引的声音诱导着,甘愿对其俯首称臣,他红润的双唇轻轻地蠕动,“老公……”
尾音软绵无力,轻飘飘的,给人一种浸入泓泉的透澈清凉感。
“李禹的老公是谁?”他凑到李禹的耳边轻声地发问。
“是…是谁?”
李禹双目紧闭,眉头有些紧蹙着,对于一个醉到意识模糊的人来说,这个问题确实是刁难到他了。
“是李彦,李禹的老公是李彦。”李彦报复性地用指腹狠狠地蹂躏着李禹的唇。
“记住了?”
“唔…记住了…”
李彦妖冶地勾起嘴角低低地笑了。
“再唤老公。”他掐了掐李禹肤如凝脂的脸蛋轻哄着。
“老公,老公……”床上的人很乖地喃喃着,好像并不排斥这侵入者无端的戏弄。
“嗯,老公在这呢。”
李彦脸上的笑容荡漾着奸诈的涟漪,“老婆你说,老公最帅啦,爱他一辈子。”
“老公最帅,爱他一辈子。”
他似乎怎么都玩不腻这小孩子都嫌的把戏,就爱这么捉弄李禹。
平时清醒着的李禹很少会这么乖乖的听他的话,任他摆弄。
今天李禹这副醉醺醺的模样显露在他面前,可真是上天也怜惜他,站他这一边啊!
趁李禹现在被灌醉,李彦恶劣的思绪也按耐不住地涌上心头。
“老婆,你很热吗?”李彦明知故问地将手放在他的胸膛上,炙热与冰冷是一个天一个地的断隔。
“热啊……”
李禹感觉梦中的他走进了一片沙漠中,这里一望无际走不出去的荒漠、没有植被、没有绿洲,只有一个不断散发着热腾腾光线的太阳。
他白皙的身子都被晒得红通通的,喉咙也因许久没饮水感到干涩疼痛,毛孔还散发出一股不明的热气。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欲哭无泪地想着。
这里的太阳这么毒的吗?
不时,他又梦境颠倒,陷入百草枯萎,树木枯竭的沼泽之地,周围一片漆黑的景象,他无助地喊着李彦的名字。
“彦哥,彦哥你在哪?”
“我害怕。”
“小禹害怕……”
“这里好黑。”
“你怎么都不在小禹身边了……呜呜……”
……
李禹感觉自己深陷这幻境的泥泞的沼泽中,软搭搭的一直往下陷,身旁无一棵树木的枝干给他一丝救命的机会。
沼泽地里……
腥臭的气息腐蚀了全身,掩盖住了他身上原本拥有的清淡香味。
湿润又附带着粘稠感的藓类糊他一身,身上湿哒哒的令他感到特别难受。
待他从沼泽地里狼狈地爬出,大口大口喘着新鲜的气息时,他看到远处——
一根大概有一保温杯粗矿的一米左右长的树干腐朽地断了半截,插倒在泥泞不堪的沼泽地里。
见树干直挺挺地陷入这黑暗的地狱都快无法拯救了,可一阵飓风袭来,树桩上的树干又随飓风摇曳着。
连带着它一起起起伏伏的、一上一下的,树干似乎还沉浸在这短暂脱离危险的愉悦中。
李禹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真是令他叹为观止!
可下一秒他就蹙紧着眉头。
四肢瘫软下来。
感觉沼泽之地就像自己的另一个化身般,承受着沼泽之地的痛楚!
层层梦境,时时翻转,瞬息万变。
只是轻微的一眨眼,暗黑的沼泽之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禹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小溪流,水流清澈见底,连溪水底下的石头纹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即使是梦境的转化,他身上还是残留着上一个沼泽片段里他沾染上的气息。
他闻了下自己的衣袖,嫌恶地皱了皱眉。
一股子腥臭味……
他也不懂为什么那地里竟是这种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