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这话说的也没什么不妥,不过是希望有个准确的定论。
其实他心里觉得,此女子肯定是有蹊跷,是易容还是贴了面皮?
殿上这些大男人不好意思细看,分辨不出,但是颖嫔是女子,又是熟悉之人,最重要的是,她心里恨琼华公主。
再怎么好的易容术或者是贴了面皮,也只能是在不经意间欺骗别人,在仔细查看之下,应该是无所遁形吧。
景泰帝转眸,看了一眼礼亲王,对方一副和事佬的模样,脸上带着一点温和的笑意。
“去传了颖嫔前来。”
景泰帝一声令下,常福应声而去。
众臣又开始翘首以盼,是真是假,颖嫔一见便知。
永旺还跪在地上,悄悄抬头看了礼亲王爷一眼。
这女人是韩浩的妾室之事,他是从礼亲王爷那里得来的消息,是真是假,他也并不是很清楚。
这女子若是假的,那岂不是要……自己这次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永旺越想越有些跪不住,裸露的前胸上往下流淌着汗水。
终于,颖嫔随着常福来到了大殿之上,先是向景泰帝行礼问安。
自从镇国将军府出事,不,比这更早,很长一段时间,颖嫔与景泰帝都没见过了。
颖嫔一身中规中矩的宫装,眼睛和嘴角耷拉松弛,眼神有些黯淡无光,本就不是十分出众的一张脸,更是毫无贵气可言。
往日高高在上的韩贵妃,终是风光不在,低入尘埃。
这时,常福才清了清嗓子,道:“颖嫔娘娘,殿上跪着的这位妇人,您可是相识?”
颖嫔韩氏听了,站起身,朝着跪着的妇人走了过去,细细打量着她,任何一个神情都不放过。
颖嫔盯着妇人的眼睛看,一错不错。
终于,妇人的眼光不自然的躲闪着。
颖嫔抓住了妇人最致命的弱点,与她四目相对,似乎正在通过眼神交流一般。
“她绝对不是韩浩的妾室,臣妾定然不会认错。”
良久之后,颖嫔缓缓起身,跪倒在御前,接着说道:“臣妾以为,她就是一个普通奴婢而已。”
大殿之上,又陷入死一般的静默。
傍晚时分,宫里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
琼华与楚炫在揖风轩的药房里,正在制药。
别苑里的那些伤患,除了伤比较重的长松,其他人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但是外伤,恢复差不多的时候,容易有些痒,楚炫正在教琼华,制一种可以抗痒的药。
琼华道:“云娘那边,不会被认出来吧?”
楚炫忙着手里的事情,温煦着声音道:“你不相信师兄的易容术?
你不是也见了,哪里看出半分?
况且,朝中那些人,对云娘都不甚熟悉,应当认不出。”
“可是,你别忘了,宫里还有一位韩氏。”
楚炫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琼华道:“韩氏,再怎么说也姓韩。
若她还有一点人性,我赌她认出来也不会说,你别忘了云娘还有一个儿子。
她无论如何,也不希望韩家这唯一的一根独苗,也被砍了吧?”
琼华点点头,冲他笑道:“师兄意思是,韩氏为了韩家的一根独苗,而选择保全云娘?”
楚炫点点头,然后斯文一笑,“得空,那易容术也教你一遍,你这么聪明,一学就会。”
琼华垂着头,弄着手里的药材,听了楚炫的话,勾唇浅笑。
秋日斜阳,顺着窗格铺陈进来,光线柔和,将二人身上度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泽,如同一幅美好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