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边怎么样啊？”只听他声音沙哑，好像有些感冒。

“还行。”秦子清考虑半刻回答道。

“什么叫还行，你和楚老见面了吗？有没有学到什么？”秦奋尧声音好像有些担心。

“学到很多，我回头再跟你说吧。我现在要出去了。”子清没有给父亲时间，而秦奋尧似乎还想说什么，他却挂掉了。此时，当他合上手机才发现，今天是元旦。原来定在今天吃团圆饭的。想到此，子清于心不忍，又给秦奋尧回复一条可有可无的信息：“元旦快乐！”

秦奋尧看到这四个字时，一抹微笑从脸上掠过。

然而子清哪里知道奋尧刚刚做了全面的检查，元旦这天正穿着病号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胡思乱想。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也想起了子清一个人跟奶奶住，晚上吓的不敢睡觉，哭了一个晚上，那天他居然骂了他一顿。现在想想，如果那天陪他一夜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嫌他烦，嫌他闹，嫌他哭呢？他一会儿想想这里，一会儿又想想那里，然后决定给子清打个电话。

也许是医院的环境让他受到了感染，此时的秦奋尧脸色和精神都很差，虽然只是医生不确定，要他再次复核下结果，但是秦奋尧心里的压力很大，害怕呀，如果自己一旦确诊不好的结果，儿子该怎么办？诺大的公司该怎么办，老婆、女儿怎么办？他想着想着，便想到了遗嘱这说。于是准备给律师打了个电话，说想立下遗嘱。

律师在半个小时后立刻赶到。秦奋尧看着律师的那一刻，又有些犹豫起来，毕竟自己的病还没有确诊，似乎也没走到那一步。律师是见过世面的人，当然了解秦奋尧的心里怎么样的。他看着秦奋尧的表情问：“秦董，您确定吗？”

“确定！”

律师按照流程给秦奋尧讲了各种遗嘱的立法，以及后果等事项，然后征求秦奋尧的意见。哪知秦奋尧却笃定地说：“所有房产归爱人，公司股份归儿子！”

“儿子？”律师和秦奋尧打交道多年，居然从来没有听说他说过儿子这回事，“您确定吗？”

“确定！”秦奋尧坚决地回复道，没有一丝犹豫。

“好的。那我先按照您的意见回去拟一个书面的文件过来，到时候你按下手印就好了。”秦奋尧听了，点点头。从他自己的考量来看，并不是什么重男轻女的想法，而是在他心里一直认为子清虽然远离公司，但却遗传了自己的经营天赋，如果不然，也不可能在美国那么短的时间内，将公司做的风生水起。

而姜华虽然一直在自己身边，其实并没有什么经营天赋，也只是自己指到那里，她就打到那里而已，如此巨大的公司，像一艘巨轮一般，它需要一个好的掌舵人。而这个人绝对不是姜华或者宁宁。

长期的朝夕相处，他太了解这母女俩的情况，与其将公司留给她们，不如留一些固定的不动产更来的踏实和安全。再说了，姜华和宁宁似乎就喜欢买房子，每次都买了不住，花重金买房，居然是为了自己的安心和野心。如今给他们留下一些房产，应该也是乐意的。

尽管秦奋尧将这些理由考虑再三，最后终于决定，没想到他的每一个句话，每一个字居然让在门外的姜华听的真真切切。

姜华手里端着一个汤盒，听到秦奋尧的安排之后，一股熊熊烈火从心底燃烧，即使在这数九寒天里，也能感受到姜华无尽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