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暂时辞别罗道长,直接去赴宴了。
这顿饭一直吃到天擦黑,期间各种吹捧闲聊就不多说了。总之,关于姚副团长派敢死队潜入山谷的事,我们都心照不宣,只字不提。
至于这次行动给保安团造成的损失,相信林老板一定会补偿的,这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林老板可能刚刚回来,精神状态不好,席间话不多,只是吃喝。看来,他在土匪那里受了不少罪。
酒足饭饱,姚副团长又吩咐店家炒了几个菜,让我们带给罗道长。
回到医院的时候,罗道长正趴在床上,给换药的小护士“算命”,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十分投缘。
徐胖子拎着食盒推门而入,嘴里喊道:“道长,给你带了好菜!”
小护士一见我们来了,赶紧端着换药的盘子跑了出去。
罗道长哼哼唧唧坐起来,笑着说:“哎哟,出去吃个饭,还能想到我,各位真是有心了。”
徐胖子似乎想到了什么:“道长,我们回来的不是时候吧?你的药,确定换好了?”
“想什么呢?贫道就是给这位护士消灾避难,这是造福百姓,又不收钱。”
我们几人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一边催促罗道长吃饭,一边闲聊起酒席上林老板狼吞虎咽的样子。
徐胖子非常形象的描述:林老板吃饭的样子,一看就是饿死鬼托生的。
我赶紧解释:“咱们也不要嘲笑他,说不定人家被绑的这些天,只能啃一个生红苕呢?”
记得我们还是棒子手的时候,也经常去“秧子房”晃悠一圈,里面关着的全是肉票。他们平时吃的东西,也就是一天两个小窝窝头,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
在秧子房住上两个月,回到家爹娘都认不出来了。没办法,人啊,饿上一顿两顿无所谓,饿上三五天,见了吃的肯定两眼冒光。
徐胖子点头说:“也对,林老板平时锦衣玉食,这些天受苦了。你看他吃得满嘴流油,连酒都顾不上喝了。”
我们刚聊到这里,罗道长忽然被噎住了,他咕咚咕咚喝了一碗水,才缓过来。
徐胖子刚想说话,罗道长忽然问:“那个林老板,说话少,光顾着吃,酒都不喝?”
我忙说:“对啊,肉票刚放回家的时候,很多都是这样,过两天就好了。”
听了这话,罗道长轻轻点点头:“确实,这些日子他受苦了。”
姚副司令给罗道长安排了一个单间,里面还空着几张病床,正好我们也能躺着休息。刚喝完酒,大家也累了,就随便往床上一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只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护士忽然敲门进来,说林太太来了,找我们有急事。
我正想着哪个林太太呢,就见昨天晚上那个穿着紫色旗袍的女子,急急忙忙进了屋。明白了,她就是林老板的大老婆。
我们赶紧从床上坐起来,林太太笑着说:“哎呀,让几位恩人住在医院,传出去我们还怎么见人?各位,能不能请你们到我家休息?就在旁边,几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