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为了在梦境里活下去,飞鸟井木记想尽一切办法来给自己的梦上锁。
梨绘坐在一旁静静陪伴。
终于在天光即亮前,梨绘感觉到了一股推力,似要把她驱逐出去。
她的身形边缘逐渐变得模糊朦胧。
“我做到了是不是?我终于做到了!”
飞鸟井木记记下了控制异能的感觉,她停止后翠绿色的眼眸闪闪发光,用沙哑地嗓音激动地说道,“我可以活下来了!”
纤细瘦弱地女孩摆脱了虐杀的命运,蝉蛹内的蝴蝶也终于挣脱了束缚。
“恭喜你。”梨绘示意她继续,“再试一次,这一次试着把我完全弹出去。”
把人从自己梦境里弹出去前,飞鸟井木记迟疑地问道,“我们还可以再见面吗?你明天还可以来我的梦里吗?”
只有怀有强烈的杀意才可以进入飞鸟井木记的梦境里。
这次进去完全是因为梨绘晚上模拟过连环杀人犯的心理,模拟过他的杀意。
“算了,你别来……明天来的凶手是‘剥皮’,万一我没能把他锁在外面………”飞鸟井木记不等机会回答就收回邀请,她握紧拳头,看向自己白皙修长,完美无瑕的手,脑海中回忆起那副血淋淋的画面。
每一次,“剥皮”都会从她的手开始剥皮。
他称飞鸟身上最美的就是这一双手了。
为了他这一句话,飞鸟井木记很厌恶自己的手,所以在现实中她用刀自己的手划出乱麻一样的伤口,每一刀都很深。
但可惜的是,这些并不会反应到梦境里。
飞鸟井木记抬头,泪花在眼眶中打转,语气坚定道,“我一定会把他们都关出去!”
梨绘并不能保证明天也能进飞鸟井木记的梦境里,因为她不知道该模仿“圣诞鹿角”还是“剥皮”。
梨绘将自己的想法说给飞鸟井木记听,“恐怕我要模拟他们的‘杀意’才可以进你的梦境。”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多问了几句,“剥皮’是个什么样的人?”
飞鸟井木记听见这个代号就忍不住直哆嗦,她征征道,“是个很冷静的男人,大概三四十岁,穿白大褂,带着红底白十字的面具。”
“每次他都会把剥下来的皮清理干净,泡进淡黄色的水中,整个房间里都泛着蓝光,陈列架上放着各种各样的皮。”
飞鸟井木记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干呕,梨绘给她拍了拍后背,“难受的话就别说了。”
“不!”飞鸟井木记呕完强撑着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我可以的!”
“他以前来的并不是很勤快,起初他是三个月来一次,但从两个月前,他就变成每周一次了。”
对于连环杀人来说,改变模式意味着他现实生活中一定发生过对他很有冲击的事。
从已知信息中可得,“剥皮”有一定的医学知识,应该从事相关行业。
信息太少,梨绘没法去现场确定,只能暂时分析在这里。
“明天我会尽可能来帮你。”
离开前,梨绘给予承诺。
一座深棕色的小屋静静地矗立在漆黑幽深的森林中。
没有人知道这座小屋的地下室内,鹿头挂满了一整面墙。
男人睡在这面墙下,他面带微笑似正在做美梦,但渐渐的男人表情逐渐狰狞。
五分钟后,他自睡梦中惊醒,猛然坐起,捂着喉咙和胸口大口大口的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他还活着!
他还没有死!
想清楚这一点的男人用手背将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擦干净。
今晚本来就该是他“狩猎”的时间,被新来的人反杀是他所料未及的。
明明大家都安排好了时间表。
男人已经将梨绘当成不懂规矩的新人。
他握紧拳头,一拳砸在床上。
射向喉咙的那支箭,刺断了男人的动脉,血液从气管呛进肺部,直至清醒他依旧能感觉到那种窒息的痛苦。
说实话,男人很讨厌这种感觉。
讨厌到他看见自己的作品墙也无法平息自己的怒火。
这个不守规矩的新人!
男人正默默地计划如何在下次见面时套取“正义使者”的信息。
“咳咳咳!”
蓦地,男人呼吸骤然加重,他咳嗽起来。这一咳仿佛要将肺给咳出来,咳了好一会儿,男人才缓过劲来,随后血液从他的口鼻处争相恐后涌出。
原来梦境里死亡并不代表平安无事。
男人等血完全停止后,浑身无力的栽倒在床上。
昏迷前,他闭目拽紧被血液染红的床单。
如果不是天太黑,鸣瓢秋人和诸伏高明都打算当夜直冲警局调查十年前的线索。
鸣瓢太太面带微笑地挡在门口。
“今晚你们是不准备睡觉的吗?”
鸣瓢秋人拍了拍诸伏高明的肩,“我和孔明开玩笑的,大半夜的谁不睡觉,脑子进水了才到处乱跑。”
诸伏高明微挑眉头:“????”
刚刚是你喊得最起劲。
“今有一深坑,可有数百尺,公入其中,若为得出。”①诸伏高明顺手把鸣瓢太太放在杂物篮中织毛衣的针交给鸣瓢秋人。
鸣瓢秋人:“????”
你这是啥意思。
诸伏高明:“针头中令水饱坑,拍浮而出。”①
鸣瓢秋人联系上下文,瞬间明白这是孔明式嘲讽。
“孔明,你怎么能拐着弯骂我脑子进水了呢?!”
诸伏高明:你不是自己说脑子进水了吗?
两个大男人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快快快!”鸣瓢秋人随便吃了点填饱肚子,“我有预感,今天我们一定能将凶手抓捕归案!”
“要申请警力吗?”
鸣瓢秋人用力拍了拍自己的手臂。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警校优等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