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这俊美无俦,偏偏儒雅,行事绵软又低调的探花郎是天盛七皇子?
骗谁呢?
“天盛七皇子叫什么来着?”
“赵缑。”文蕊珠回答了一个四品主事的疑问。
“赵缑不正是探花郎的名字吗?”
礼部点头,一脸复杂的打量着眼神越发从容的探花郎:“当初听到这个名字,微臣便心中很是在意,后来特意到吏部去问探花郎的出身,皆无问题,后来,臣也觉得大概是同名同姓,毕竟有哪个皇子会用自己的真实姓名往别国当细作,没想到啊没想到。”
文蕊珠:“大隐隐于朝,七皇子好手段,将自己置身九黎朝堂而无人怀疑你的身份。”
赵缑身份被揭穿,他自嘲一笑:“文小姐这不是怀疑我的身份了吗?”
他看向文蕊珠身旁的太子殿下道:“无极太子怕是早便知道本殿的身份了吧。”
太子殿下点点头:“久仰大名,未得一见,今日一见,大失所望。”
“呵呵,让无极太子见笑了,我不远千里来九黎科考,只是为了见证一下自己的学问,至于其他,与我无关。”赵缑将事情一推二五六,将自己摘的清水小白莲般干干净净。
“你的身份隐匿九黎朝堂,方才你又将杀死墙头草朝臣的罪名推在太子身上,此事怎会与你无关。”礼部尚书得知夫人和女儿受伤,担心之下将满腔怒火撒在赵缑身上。
赵缑脸色一沉,儒雅的面上显出几分凌厉的锐气来:“本殿既然是九黎探花郎,便不是天盛七皇子,方才我不过是猜测了一句,你便要置我于死地,大人好歹毒的心啊。”
礼部尚书:“……好伶牙俐齿的一张嘴。”
赵缑:“好独断专行的一老货。”
“你……”
赵缑咧嘴一笑,通身的气度凌厉强横,与方才的儒雅绵软再无半分相关,他咧嘴一笑的瞬间,活像是只嚣张呲牙的泼猴。
场面一时安静,文蕊珠走到周也面前:“周也统帅,听说你们在金州处理蝗虫时烧了万顷良田,以至百姓在如今丰收的季节颗粒无收,可有此事?”
周也垂头跪着,不言不语。
文蕊珠又道:“我还听说天盛皇帝陛下盛怒,天盛朝廷为了安抚灾民,下旨惩处七皇子和周也将军,你们主仆二人此时应该在天盛大牢或者身首异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我知道了。”文蕊珠作出恍然大悟状。
百官听着文蕊珠的话,只觉得赵缑此人,匪夷所思。
天盛蝗灾正是开春之后二三月份发生的,听闻那时候蝗灾只在一个县,只要控制得当,便能将蝗灾制止。
而七皇子领旨处理蝗灾一案之后,便消失无踪。
为读书而生的七皇子没有去处理蝗灾,而是来到九黎参加科考,并逗留九黎小半年之久,从麦苗拔高之期开始,至麦穗金黄,蝗灾不可控的紧要关头,七皇子居然还不走。
他到底是天盛的七皇子还是天盛的仇人?
“七皇子和周也将军定是不想死,准备在九黎立下功劳,再回天盛求一线生路对吧?”
像是被戳中了心思,赵缑眼角抽了抽。
好聪明的女子。
见他如此凝重,文蕊珠露出即将大功告成的笑容来,她道:“七皇子,在天盛你已是罪臣,若不想回去,可以留在九黎,若想回去……”
文蕊珠故意卖关子,勾起赵缑的心思。
“如何?”
“你若在天盛全身而退,太子殿下定会帮你,只要你说出与荣王勾结的细节,其他的既往不咎。”文蕊珠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