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朝文蕊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出头。
他是深知太子殿下对女儿情谊的,也知道女儿喜欢太子殿下。
不论皇后有什么错,文蕊珠是后辈,日后若想嫁给太子殿下,就不能与皇后发生冲突。
文蕊珠抿抿嘴,固执的不愿退后。
她并不是一定要逞能,而是她想不通,为何皇后可以随意陷害她,不留一点余地,而她却连句质问都不能问。
她看向太子殿下,小脸上有些委屈。
若太子殿下也认为她不该反驳皇后,那她要考虑考虑太子对她的情谊了。
皇后对自己儿子不敢发狠,对文蕊珠却不藏着掖着,当即怒斥道:“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文蕊珠抿抿嘴。
皇后挥袖:“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宫也从未让人害过你,文蕊珠,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莫要因为本宫退了你与太子的婚事,你便怀恨在心。”
她指着文蕊珠的鼻子:“你且听好了,本宫就是死了化成鬼,也不会让你嫁给芠儿。”
文蕊珠脸色煞白。
本以为没什么能打击倒她,她浴火重生,雷电中艰难前行,踽踽独行至今没什么放在心上的,而今她看着皇后,仿佛看着挡在面前的一座大山。
挪不动,搬不走,绕不开。
“母后!”
太子殿下一声冷喝,挡在文蕊珠面前,直面皇后的手指,质问:“栽赃陷害之事,母后认还是不认?”
皇后:“你,你为了她,胳膊肘往外拐,我是你的母亲,你被这狐媚子勾引失了心智,居然敢违逆母亲?”
皇后眸中含泪,气急败坏的指着太子,孝子大义压下来,让在场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知道,此刻的问题并不是文蕊珠的大胆质问,也不是太子的不孝,而是皇后究竟有没有伙同荣王,构陷文蕊珠。
往更严肃的说,皇后有没有和荣王联手谋夺九黎皇位。
太子殿下下颌紧绷:“母后,你知道儿臣想问的是什么?”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太子想给自己的母亲几分薄面,谁知这几分心软,反倒成了皇后拿捏他的手段。
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皇后:“本宫不知道,本宫当初怎么生了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我不如生只猫出来还能逗我开心,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文蕊珠看着面前宛若另一座高山般的太子殿下,心中微暖。
无论何时何地,都有这么一个人将她庇护在羽翼之下,哪怕面对自己的生身母亲,也要护着她。
她很感动。
感动之余见皇后和太子殿下对峙,她又有些迷惑。
今日之事从早上起,皇后带着所有命妇贵女做篆灯开始,她就觉得皇后不对劲儿。
初时对她还算客气,看她做篆灯的时候颇有耐心,甚至还想指点一二,之后的一切发展的太过迅速,所有的一切都措不及防。
文蕊珠时刻陪伴在皇后身旁,最能体察她的心思。
被困在养居殿的时候,皇后对荣王的态度也是厌恶的,甚至是避之而无不及,发现密道之后,她的态度就变了,她不亲近皇帝,像是在观察什么,又像是没下决心的犹豫。
等到了旧寺,她似乎决定了跟皇帝一起,甚至在经过那处令皇帝回忆连连的地下密室时,她颇为心动。
那一刻,文蕊珠几乎以为皇帝重新得到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