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大将乃是荣国公,七皇子赵缑母家,年近花甲的老将军国字脸格外阴沉。
他已经折损了十万大军,他不心疼越启二国的兵力折损如何,哪怕覆灭,但他不能接受此二国归与大庆。
多年三国鼎立的局面被打乱,他该如何跟皇帝交代,如何给天盛朝臣百姓交代。
七皇子尚未救出,他已连番折损,再这么下去,整个荣国公府都要受牵连。
他一腔孤勇策马飞奔,一人一骑袭自大将军面前,横刀立马愤怒道:“姓武的无耻匹夫,你欺人太甚!”
白袍猎猎,朔风呼啸,冰雪漫天砸在所有将士脸上,如刀割般疼。
大将军冷哼一声,正义凛然道:“荣国公何出此言,我可是帮天盛控制了郑金两国,若不是我,郑金两国昨夜便攻入天盛中军大帐了吧。”
“你……”
这话是红果果的羞辱,讽刺天盛无耻躲战,从未认真备战,因此附属国陷入绝境他们却一无所知。
若郑金两国真的发狠攻来,天盛绝无招架之力。
荣国公长髯国字脸黑了又黑,远处圣丰统帅圣教副教主赵峋听到这话,也策马奔来。
赵峋持鞭怒指大将军:“郑金两国乃我圣丰附属,你和你的兵立刻撤出两国。”
“凭什么?”脖子一梗,大将军神色霸道:“凭什么?”
“你还想占为己有?”赵峋不可思议,怒气勃发,俨然知道大将军再说一句他便宣战。
大将军丝毫不将别人的怒火放在心上,理所当然道:“我凭什么不能占为己有,你们对天盛不利,还扣留我的女婿,我没找你算账已经很宽宏大度了,想要郑金两国啊,好啊,打一架啊!”
大将军粗鲁劲儿上来,脖子上青筋凸起,血光下格外野蛮。
赵峋拔剑便要上前,看到站在一旁看好戏般的荣国公和双手环抱优雅坐在马上一言不发的战神,又生生将剑柄按回去。
“我索然不爱张狂,却也不喜欢别人无视我,两位前辈是不是觉得小辈好欺负,所以才不把小辈放在眼里?”永安王依旧优雅,语气中带了些儒酸气。
荣国公和赵峋无言。
大将军笑道:“他们哪里是觉得你好欺负,若是觉得你好欺负,早便问你要人而不是两人一起为难我了。”
大庆比九黎实力强悍,天盛和圣丰着实不太敢轻易对阵大庆。
强敌在册,天盛和圣丰已经坐立不安。
“哦?是这样吗,那越启两国我便笑纳了,两位前辈可有意见?”
儒雅随和的目光看向荣国公和赵峋,明明没有丝毫锋芒,平和如碧波清水,两人却感受到了汹涌强势的霸道。
赵峋:“我没意见。”
荣国公:“那是我天盛属国跟你有什么关系!”
大将军:“我也没意见。”
荣国公马鞭指着大将军,急斥:“你闭嘴!”
“呵呵。”冷笑两声,大将军调转马头,转身一言不发回营帐去了。
荣国公看着他的背影怔了半晌,猛的一跺脚,后悔至极。
人走了,他该如何绕过永安王与九黎谈判。
永安王对着漫天飘雪打了个呵欠,悠闲优雅问:“两位前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晚辈要去睡了,哎……忙了一夜,绕是我身强体壮,大雪天里也熬不住寒冷。”顿了顿,他语气平静到可怕的继续道:“当然,两位前辈若想见见晚辈的将帅,晚辈也可以让他们陪您两位玩玩。”
说完,他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状似恭敬的原地等了片刻,见两人那两张老脸憋的铁青也没开口,他抱了抱拳,策马回营。
雪渐渐大了,鹅毛般悠悠飘落,战神和大将军离开的马蹄印也渐渐被覆盖。
荣国公和赵峋对视一眼,先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厌憎,而后慢慢平静,等大雪彻底淹没马蹄印时,荣国公和赵峋已经并辔而行。
为避免大庆和九黎偷袭,天盛和圣丰同时挂起免战牌。